丁诚义摇了摇头:“不麻烦了。”
肖一宁整个会上都没有发言,但他不是木头人,早就从宋明奇怪的态度中察觉到了很不对劲。此时他很想弄清楚其中原委,开口道:“文哥,去你办公室就算了。现在也快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出去吃点吧。”
文冯有些为难,自己虽然不是研究院的在编人员,但挂靠在此,每年还是能通过项目拿一些钱的。刚刚宋明跟岳山闹翻,这个时候自己跟岳山的人出去吃饭,有些不妥。
眼见文冯犹豫不决,肖一宁走到他身旁,一把搂着他的肩膀就往外拉:“婆婆妈妈干啥呢,没别的意思,咱们兄弟一起吃个饭都不行了吗。”
林方政也搭话道:“是啊,一起吃个便饭吧,反正都是要吃的。”
“好吧,那这顿饭我来请,毕竟我是东道主嘛。”文冯点头答应。
“什么东道主不东道主的,帮了我们园区这么多忙,吃顿饭不碍事。”肖一宁箍着文冯就往外走。
一行人在研究院附近找了一家菜馆,随意点了几个菜。因为是中午,又不是什么宴请,大家都没喝酒。
肖一宁、袁莉慧有一句没一句的吐槽着宋明,丁诚义则始终沉默,也不怎么夹菜,眉头紧缩。林方政知道他在思考事情,也静静坐在一旁,不时给他续一下茶水,没有多言。
肖一宁突然问道:“文哥,这个宋明一直就是这性格吗?”
文冯摇了摇头:“没有,他平日里还是很和善的,今天这个反应确实出乎意料。”
“那就是针对我们了。”肖一宁气愤道,“我们也没得罪他啊,怎么对我们这么有敌意。”
袁莉慧疑惑道:“是不是之前做规划的时候没有跟他通气,或者是没有邀请他一起?”
“不是。”文冯说,“之前作规划的时候口头跟他汇报过了,他点头答应了,我们才去岳山的。”
“奶奶的,那就是更年期到了。逮谁咬谁,那个什么秦南区委书记不也被他叼了一顿吗。我看,他就是心理出问题了。”肖一宁生气的喝下一杯茶,眼睛鼓得通圆。
文冯对于这样的牢骚,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林方政观察着他,看来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太方便说明。追问也没有意义,反而会引来防备。
想了想,林方政问:“这个宋院长是哪里人?”
“就你们定庭人。”
文冯的回答更让肖一宁愤怒了:“什么!他是定庭人?那他为什么要这么搞我们!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自己家乡都不帮忙,这人品也太差了!”
林方政已经想到了一个答案,他按住肖一宁的激动情绪,继续问:“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庭西县人吧。”
文冯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然后点了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林方政默默说了句。
“什么说得通了?你们聊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袁莉慧看着他们在这里打哑谜,一头雾水。
肖一宁这下也反应过来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问题是出在这里了。奶奶的,这个宋明在这里公报私仇呢!”
“喂,你们两个说点我听得懂的行吗?”袁莉慧追问道。
林方政与丁诚义对视了一眼,道:“一宁,你说吧。”
肖一宁问袁莉慧:“庭西县有工业园区吗?”
“有啊。”袁莉慧回答。
“那他们有经开区了吗?”
“没有啊。不是这次要申创吗?市委没有选上他们。”袁莉慧下意识回答道,然后马上就回过神来了,“宋明是庭西县人,家乡没有选上,他这是故意报复的。”
肖一宁点了点头:“市委的决策他不能违抗,庭西县连市里那一关都没有通过,直接出局了。他为家乡愤愤不平,就把气撒到我们岳山了。”
“这也太荒唐了!没成功明年再争取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把我们打下去呢。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简直是心理扭曲!”袁莉慧嗔怒道。
林方政笑着摇了摇头:“他才没有心理扭曲呢。他算盘打得很精的。从趋势上看,省里收紧经开区申创的力度是不会减轻的。明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谁也预料不到。假如明年还继续批准经开区,那今年把岳山打下去,明年市里势必不会再推荐岳山,肯定是推荐庭西,这不就达到目的了吗。即便是明年停止批准了,他也没有损失,无非是岳山错失了这一次历史机会罢了。怎么算,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这个宋明看上去一脸憨相,竟然是这样的阴险小人!操弄手上的权力,将一个县的经济发展和群众利益置于不顾!”袁莉慧恨恨道。
这就是肆意用权的后果,为了一己之私,甚至为了个人好恶,将国家人民利益玩弄于股掌。他的一支笔,直接就断送了二十多万老百姓的发展利益。要是道德能够审判的话,他的行为,恐怕会被岳山人民挫骨扬灰。
林方政问道:“文主任,只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如果这个宋明不是丧心病狂,按道理来说做人不会烂到这个地步,犯不着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或者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才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听到林方政这么发问,文冯怔了一下,原以为他们讨论到这个层次就差不多了,没想到林方政问出更关键所在。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