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后离开酒店。
附近有狗仔蹲着。
周稚京出去时戴着渔夫帽,陈宗辞则被清晰的拍下。
路上。
周稚京接到了陈靖善的电话,这让她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他应该跟林序秋在一个床上。
她擦了眼泪,询问警察是否可以接电话。
看到对方点头,周稚京才接起电话,“喂。”
她的声音沙哑又干涩,还带着哽咽。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周稚京静下心来,就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
这通电话,周稚京不明其意。
就在她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陈靖善开口,“你想的太简单了,京京。”
“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立刻停止。我跟林序秋什么都没发生。”
陈靖善身体里流窜着的欲火,让他痛苦,无论怎么样,欲望都没办法填平。
周稚京咬着牙,小声的问:“为什么?”
陈靖善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现在大概是不方便说话的。
他躺在大床上,控制着欲望,一只手攥着拳头,手臂压住眼睛,说:“你以为老太太退居幕后,就什么都不管了吗?华瑞的大权,由始至终都还在她的手里。”
陈宗辞是老太太亲力培养的继承人,没了林序秋,老太太可以另外物色家事更好的对象。但林家不会买账,林序秋也不会因为一夜的关系,就嫁给她不想嫁的人,除非她心甘情愿。
周稚京吞咽口水,说:“我需要你来警局接我。”
到了警局之后。
陈宗辞被带进审讯室,不管警方怎么审问,他一句都没回答,等着律师过来。
而周稚京也没有配合。
女警宽慰她,“你只要完整的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不需要考虑其他。我们会帮助你。”
周稚京只是低着头哭。
女警也不逼她,商量着给她缓和的时间,毕竟遇到这样的事儿,一时不想回忆也是正常的。
凌晨,蒋聿带着律师过来,对陈宗辞进行保释。
警方这边已经了解到两人的关系,明面上是上司下属的关系。
“这件事,我们会暂时帮陈总保密,但也麻烦陈总能保持手机通畅,主动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工作,若是有什么误会,也好早点还您的清白。”
“那是自然。”
陈宗辞整理衣服的同时,看向另一边的审讯室。
警察注意到他的目光,说:“周小姐哮喘发作,被送去医院了。”
出了警局。
蒋聿跟律师交代完,才上车。
“什么情况?你这个助理疯了。勾引你不成,反咬你一口?”
陈宗辞脸色不好,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几条信息。
是林序秋的行踪。
其中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主角是林序秋和闻璟。
陈宗辞不答,只道:“去医院。”
蒋聿说:“律师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可以反过来告她诽谤和性骚扰。这女人也是绝了,这招上次在秦执身上用过了,还敢在你身上耍。”
陈宗辞沉默,半晌后,才问:“有烟吗?”
蒋聿递过去。
他点了一根,顺手降下车窗抽了起来。
到了医院,人在急症室。
他们的车子停在大门附近,正好看到陈靖善从车上下来。
蒋聿:“你小叔怎么也来医院了?”
陈宗辞依旧是沉默,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想起九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那是他二十岁的生日会。
陈宗辞是第一次露面,那时候的他,整个人瘦削,阴沉。独自一个人待在角落,手里只拿一杯冰水,其他什么都不吃。
蒋聿这人,天生的社交牛逼症。
作为贵客,他当然是主动上前亲近。
见陈宗辞不说话,他就开始打手语。
打了半天的手语,陈宗辞也不打断他,且看的很认真。让蒋聿盲目觉得自己得到了他的信任。
等生日会结束,蒋聿亲自送他出去,且又各种打手语,表示以后一起玩耍。
陈宗辞看他比划完,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傻缺。”
蒋聿那会,当即气炸了,差点跟他打起来。
他们说陈宗辞从小在老美那边长大,比较少在海荆市待着,所以性格比较另类。
但蒋聿一点没觉得他身上有外国人的习性。
他纯粹就是性格另类。
后来,多接触几次,蒋聿又发现,其实那时候的陈宗辞与他们是格格不入的。
那种格格不入,好像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时根本无法融入他们的生活。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了半小时,陈宗辞才回了老宅,答应了奶奶明早上一起吃早餐,不好爽约。
……
医院内。
周稚京这一次是因为碰到了花粉。
陈靖善来了之后,女警就先走了,只吩咐周稚京明天去警局做笔录,并保证手机通畅。
周稚京给桑晚打了电话,知道她没事,才稍稍放下心,并让她把安排好的狗仔都打发了。
今天这整个计划,她是在看着陈靖善同林序秋一起喝酒的那三个小时里想的。
不完美,很冒险,但足够爆炸。
当搅屎棍也没什么不好。
就算她最后被反咬,陈宗辞也是要被扯掉一层皮的。
两人出了医院。
周稚京跟着陈靖善,进了附近的绿化带,里面设了休息椅。
陈靖善在私人诊所打了针,药效已经压制住了,但身上的燥意,还是隐隐存在,令人很难冷静。
他点了根烟,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为什么会想这样做?”
他的声音平稳,似乎是认真询问她的想法。
“想帮你。”
“说实话。”
“实话就是想帮你,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那就帮帮你,总比娶秦执的妹妹好。秦璇有病,你要是真的娶进门,就完蛋了。”
周稚京站着,她的这番话,听起来格外的任性。
陈靖善低笑,“所以就把林序秋送到我床上。不是说喜欢我吗?这也能忍?”
“喜欢也不是非要拥有,成全也是爱。不是吗?”
夜色掩盖住两人的神情,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陈靖善抽了两口烟,又问:“那宗辞呢?”
周稚京没有立刻回答,这边的树木繁茂,没有半点光影。
快要入冬,时不时总有枯叶掉落。
周稚京仿佛能听到落叶的声音,也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她问:“其实你知道,对不对?”
她的眼睛盯着那一点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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