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婉芝就站在床柜前,倚在了窗台上,满上了两杯红酒,递给了傻呆呆的沈沛真一杯。
慵懒的语气:“看清楚了?”
沈沛真本能地接过酒杯时,清醒,点了点头。
那行漆黑的字,是那样的刺眼,就算她是瞎子也能看得到。
“既然你把你所有的,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我。那么,我也把我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你。”
苑婉芝抿了口酒,说:“说实话,你现在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以及你的过去。和我的相比起来,可能什么都算不上。起码,我曾经被故去的丈夫,好几次差点活生生地打死。”
啊?
沈沛真愣了下,满脸从没有过的求知欲。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内。
她说。
她听。
从她嫁给萧天尽开始说起,到她被一个孩子保护。
从她下狠心求让萧天尽无能,到她终于和那个人吐露心声。
从她被那个人排斥,到她终于赢得了他的心。
从她和萧猪猪翻脸,到达成了协议。
从她对那个人死心塌地,到他把这儿当作了港湾。
全部的全部——
苑婉芝没有丝毫的隐瞒,全都告诉了沈沛真。
她终于说完了。
沈沛真眼里那种求而不得、恨死米仓儿和自己的痛苦,也像轻风下的薄雾那样消失。
精神世界中的那轮皓月,出现在了天上。
“相比起男人来说,女人在生理上,就处于绝对的劣势。”
苑婉芝站累了,也盘膝坐在了床上,举杯和沈沛真碰了下。
说:“男人如酒,越放越醇。女人如花,红颜易老。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大的危机感吗?”
沈沛真不解地问:“你有什么危机感?”
“我总怕自己的身材走样,皮肤松弛,美丽不再。因此即便是天塌下来,工作再忙。每天也会拿出专门的时间,来健身保养。”
苑婉芝悠悠地说:“他们男人哦,都是一些视觉动物。娘们漂亮了就来劲,姐姐阿姨好女儿的乱叫。娘们丑了,那就是被他们敬而远之的大妈。”
沈沛真——
歪着头的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们,还能再漂亮多少年?”
苑婉芝苦涩的笑了下:“百年后,又有谁记得我曾经为那个人,爱惜这具臭皮囊足足二十年?关键的是,我更早的遇到了他!那我为什么在别人出现后,就必须退出去呢?”
这些问题——
沈沛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为关键的是,就算我们放弃了,她们就能得偿夙愿吗?”
苑婉芝淡淡地说:“不能。云湖崔家的女主人姓秦,也只能姓秦。既不会姓萧,也不会姓沈,更不可能姓米。那我们退或者不退,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沛真满脸的若有所思。
“我只想在我的容颜还在,身材还好时,好好去追求自己最想要的。”
苑婉芝懒洋洋地样子:“因为我很清楚,我只是他的一部分。对他来说,有我不多,少我不少。但他,却是我的全部。”
沈沛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苑婉芝的这番话,可算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中。
“拥有了他,我就是年轻的,漂亮的,能干的苑婉芝。没有了他,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留恋。我不会再健身,不会在意自己的皮肤,只会逐渐的老去。”
苑婉芝轻晃着酒杯,喃喃地说:“就像一头在夕阳下,孤独的慢慢走向归途,最终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老马。”
沈沛真呆呆的看着她。
这个周末的晚上,两个女人捏着高脚杯,说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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