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柜子上的一个私人电话,忽然疯狂地嘶叫了起来。
一下子惊醒了酣睡中的袭人。
她翻身坐起时,刚要睡着的崔向东,已经打开了台灯。
崔向东看了眼时间。
不知不觉的,此时是凌晨一点整。
看到是袭人的电话在响后,崔向东顿时皱眉。
袭人是盘龙县局的局长。
如果盘龙那边没有发生紧急事情,包括燕京秦家在内的其他人,都不会在这个时间段给她打电话的。
袭人抬手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我是秦袭人。”
“小,小袭人!”
盘龙县的那栋小院内,楼宜台站在黑暗中的墙角,看着月光照耀下的窗户,声音惊恐的颤栗:“快,你快来救我!僵,僵尸!咱们家,来了僵尸。”
“等我。躲在屋子里,别动。无论是人是鬼,敢进去就拿刀捅。”
袭人沉声说完,通话结束。
楼宜台放下了电话,抬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随即躺下,钻进了被窝内。
把狗腿刀放在枕边,又抱住袭人的枕头,喃喃地说:“凭什么你们两口子,总是双宿双栖,却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一晚上、两晚上的也就算了,我还能坚持身边没人的孤独感。连续三个晚上都不回家,这就太过分了。”
假警。
楼宜台在喊狼来了!
她觉得,自己有充分这样做的理由。
因为她实在无法忍受,秦袭人不在身边的那种空虚,孤独。
尤其想到袭人和崔向东在一个被窝内,说着温馨或者肉麻的悄悄话,她却只能独自在捋。
这心理就越来越不平衡!
终于无法控制的拿起了电话,紧急呼叫袭人。
“我已经定下闹钟了,半小时后就会把我叫醒。小袭人从彩虹镇来这边,又是凌晨深夜,十万火急,估计最多四十分钟就能赶来的。”
楼宜台喃喃地说着,很快就睡了过去。
凌晨!!
月光如银,地面上却漂着一层海拔两三米高的淡淡白雾。
一群行动格外迟缓的人,好像幽灵那样从白雾中走出,抬着一口大棺材,挑着白色的灵幡,在尖细且时断时续的二胡声中,缓缓走向了袭人的小院方向。
万老栓,现年52岁,就住在盘龙县城东边的城乡结合部。
家中有良田五亩,糟糠之妻一位。
现年三十岁还没找上媳妇的儿子一个,土坯房三间以及马驹一匹。
小麦马上已经开始抽穗了,这时候浇上一遍水,对确保丰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边有机井,不用像东关镇那边的村民那样,为了争夺水资源就大打出手。
不过依旧是井少田多,终于在昨晚九点半时,挨到万老栓浇地了。
一脚踹起小伙子不错,却患有社恐症的儿子,再牵上全家的希望小马驹,父子俩人扛着水龙来到了地里。
马无夜草不肥。
父子俩一边浇地,一边给马儿打草加餐。
“爹,今晚的月亮真亮。可为什么会有白雾呢?”
儿子小万轻抚着马驹的背,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眼缓缓飘浮的白雾,疑惑的问道。
“传说——”
万老栓蹲在地垄上,点上了烟袋锅子,美美地吸了一口:“每当月光如银,却有白雾笼罩田野时,就是僵尸迎亲的黄道吉日。月光亮,是在给抬棺娶亲的队伍照路。白雾笼罩田野,则是掩饰僵尸迎亲的来路,和去路。”
在盘龙县。
几乎没谁敢在屋子外面谈论盘龙僵尸,那就更别说是午夜之后的田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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