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些,栾瑶当然也知道。
不过——
她微微皱眉:“崔局,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我和班子里的同志,多次协商过后,都觉得当前我们最先解决的问题,是该怎么平息娅茜集团的怒火。”
“先平息娅茜集团的怒火?”
崔向东愣了下,问:“怎么,在栾书记的心中,难道娅茜集团的怒火,要比酒厂员工此前所遭到的不公正待遇,更为重要?”
“当然啊。”
栾瑶理所当然的样子,说:“毕竟娅茜集团在本次事件中,死亡七人,重伤九人,轻伤数十人!而引发冲突的主要一方,也就是酒厂员工和家属,并没有。”
并没有什么?
不等栾瑶说完,崔向东就打断了她:“就因为酒厂员工没死人,娅茜集团死了人!难道,他们就要比酒厂员工更重要?”
栾瑶的脸色一沉:“崔局,难道不是这样吗?娅茜集团不但死了人,更是外来投资建设我云湖的。”
“那又怎么样?”
崔向东满脸不屑:“难道狗咬了人,在被人用棍子打死后,也得先照顾狗的感受?”
栾瑶一呆。
“栾书记,如果你们这样想,那我可不敢苟同。我只知道,我们的人民是世界上最勤奋,最善良的一群人。尤其在逆来顺受这方面,我们的人民更是背负了太多。如果不是被狗咬急了,他们也不会拼命的。”
崔向东继续说:“这一点,栾书记你们都没想过吗?难道没有把这一点,当作解决问题的切入点?如果真没想到!呵呵,云湖县领导班子的水平,也就这样。”
怎么好端端的,你就直接骑脸硬怼我了?
栾瑶被呛的一哆嗦时,秘书小雨忽然冲到了门口,惊慌地说:“栾书记!不好了!我刚接到电话!娅茜集团总部昨天刚来的那些人,现在正在酒厂员工,再次发生了对峙!”
什么?
栾瑶大惊。
崔向东却拿出电话,飞快的拨号。
厉声命令:“张希明!我是崔向东!现在我命令你,立即带领县局所有人,火速赶赴酒厂!娅茜集团的人敢不冷静,警告无效后,给我直接开枪!打死,打伤,都算我的。”
对付咬人的恶狗,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打!
所有明明看到恶狗已经亮出了獠牙,却依旧试图和它讲道理的主事者,不是坏,就是蠢!!
本次震惊大江南北的事件,是怎么爆发的?
娅茜集团的人也好,还是栾瑶等人也罢,心里没点十三的数吗?
如果。
娅茜集团能按照代表酒厂员工的康明月,和他们谈好的合同履行,每人给五千块、而不是觉得老百姓好欺负只给八百块的话,又怎么能引发这次冲突?
又怎么会在事发后,为躲在暗中搞事情的吕宜河,提供了把事情搞大的机会?
事发后——
包括栾瑶等县领导、甚至某些省市领导在内的很多人,却只因为娅茜集团死了人,就把他们放在了首位;却全然忽视了真正的受害一方,也就是普通老百姓。
这算什么?
只能说栾瑶等人,根本不配坐在当前的椅子上!
这也是崔向东在向她报到、汇报工作时,却忍不住骑脸硬怼的原因。
正怼的带劲呢。
突发紧急情况——
被栾瑶等人视为“首先安抚”一方的娅茜集团,仗着有大批援兵火速赶来了云湖,马上就和酒厂的员工们,再次发生了随时造成流血的对峙。
妈的。
是谁惯的这些事到临头、却不自知的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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