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刘?”萧何吏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感谢起来了?难道任永书把钱送过去了?
“萧科长,你在场里吧?刚才小兰都跟我说了。”刘大力哽咽的话里充满了感激:“等我出院了,一定会好好报答萧科长的……”说到后来竟有些泣不成声了。
“你安心养病吧,别的不用多想。对了,你的第二栋和第三栋还有不到三周就要产蛋了吧?”萧何吏把话题转到了鸡场上来。
“是,是啊,”刘大力有些惊奇,也有些佩服,这些日期除了他,就连他的家里人和雇的饲养员也不清楚。
“好了,就是想问一下,你休息吧,如果有时间,你把这个阶段的配料比例给我列一下。”萧何吏笑着说完扣断了电话。
静静地坐了一会,萧何吏又掏出电话给自己的同学陶成敏打了过去。陶成敏现在是全国最大一家集祖代蛋种鸡养殖、饲料、兽药、疫苗为一体的畜牧公司上班,经过几年的刻苦钻研,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成长为了公司的高级讲师,专门给区域经理和业务员讲课、培训。
实践永远比理论来得真实且有效,有一次,陶成敏来东州,与萧何吏,还有几个硕士毕业在省级科研机构的同学一起吃饭,在说起了各类禽病的时候,那些平时张口闭口全是高级新鲜术语的所谓的专业研究人士根本不敢插话,按陶成敏的话说,他们那一套,糊弄的外行一愣一愣的,气的内行一蹦一蹦的。
“草!谁啊?这么晚了!”电话刚一接通,那端就传来陶成敏迷迷糊糊且不太高兴的声音。
萧何吏笑了笑说道:“成敏啊,我是萧何吏。”
陶成敏的声音立刻变得有些欣喜:“草,何吏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这边一个鸡场出了点问题,你是搞鸡的专家了,我想请你过来帮我看看。”萧何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知道陶成敏很忙,每天忙着飞来飞去地给各地的业务员和兽药厂、饲料厂的售后技术人员搞培训。
“草,你想我把当兽医使唤啊,我现在是高级讲师你知不知道?”陶成敏心情不错地开着玩笑。
萧何吏真想问一句,你现在是不是不说个“草”就不会说话了不过一想到事情的紧急,便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很正经地说道:“别闹了,这儿情况挺急的。”萧何吏没向往常一样开玩笑,很正经地说道,他真想说几年不见,你
陶成敏听出了萧何吏的心急,便笑笑说道:“草,有报酬吗?”
“应该有吧,但不知道是多少,还没定。”萧何吏含含糊糊地说道,反正是任永书同意请人的,这报酬局里总该要出吧。
“呵呵,草,那什么时候去?”陶成敏笑着问道,
“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萧何吏狠狠心,笑着要求道。
陶成敏沉默了一会,仿佛有些为难,过了半响,问道:“很急吗?能不能把症状在电话里给我说一下,我……”
萧何吏知道陶成敏的时间排的很满,可是一想到刘大力,一想到任永书,便也顾不得了,提高了强调了骂道:“别几吧歪歪了,很急,明天就过来!”
“草,哪有这么求人的!”陶成敏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行,我一会给你回电话。”
放下电话,萧何吏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生怕陶成敏的时间错不开,这批鸡太重要了,保住了这批鸡,或许就保住了刘大力的一个家庭,也能缓解一下任永书的压力,甚至化险为夷也不一定。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起来,萧何吏知道是陶成敏打来的,一把拿过来按下了接听键,急切地问道:“成敏,怎么样?行吗?明天能过来吗?”
“草,一个什么吊鸡场啊,看把你急的,是不是相好的?”陶成敏乐呵呵地开着玩笑。
“滚!”萧何吏骂了一句,又继续问道:“明天能来吗?”
“草,你说的我敢不听啊,明天上午八点的飞机,你叫车去接我啊。”陶成敏乐呵呵地说道。
“好!你放心吧!”萧何吏高兴地放下电话,脚步轻快地走出门,想叫云飞扬进来睡觉,顺便告诉他明天去机场接陶成敏的事,可刚出门,却发现云飞扬正在练功,便没出声,悄悄地走了过去,只见云飞扬双眼微闭,两腿分开与肩同宽,略略弯曲,双手齐肩平举,一动也不动。
萧何吏不懂这是练的什么功,没敢贸然上前,虽然知道被打搅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走火入魔,但总归还是不好,便静静地看了一会,就悄悄地回屋了。
刚回到屋里,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了一声惊叫,然后又是一阵低低地啜泣声,萧何吏心里一惊,连忙冲出门跑进了隔壁的房间。
云飞扬已经在隔壁门口站着,见萧何吏冲了进去,便转过身望着外面。
小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低声啜泣着,头发披散着,脸上苍白,上面挂满了泪痕。
“小兰,怎么了?”萧何吏警惕地看看四周,心想是不是有坏人欺负小兰家里没成年人,趁机来犯坏啊。
小兰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低声哭泣。
“做噩梦了?”萧何吏轻柔地问道。
“嗯。”小兰点点头,蚊子哼哼一般地应了一声。
萧何吏心里充满了怜悯,家中遭此大祸,这个懂事的孩子虽然在外表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但内心里,恐怕早就恐惧得不能自已了。
“好了,没事的,叔叔就在隔壁呢,快睡吧。”萧何吏温柔地笑笑,用手轻轻拍了拍小兰的头。
小兰仿佛安静了下来,柔柔地躺下,眼睛里却露出一丝恳求地望着萧何吏。
萧何吏笑笑,侧身坐在了床上,柔声说道:“睡吧,你睡着了,叔叔再走。”
小兰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笑容,立刻紧紧地将被子把自己裹住,将脸深深地埋在了枕头里。
萧何吏摸出一支烟点上,静静地吸着,直到小兰发出均匀地喘息,这才慢慢地站起来,给小兰轻轻掖了掖被子,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可是他并不知道,他刚出门的刹那,小兰的眼睛便睁开了,愣了愣神,脸上竟然闪过一丝红霞。他更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给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心中清晰起了未来老公的形象和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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