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和宋杨认错态度良好,但是沈茵仍然不让他们参与建房。
她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宋梧和阮氏做,开的工钱之高让黄氏分外眼红。
还没开始建房,一车车木材、砖头、瓦片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在了三房的院子里。
买这些材料只花了五两多银子。
请大嫂和大伯哥监工是再好不过了,这两人给沈茵省了不少钱。
木材是大伯带着村里人去山上砍的,不要钱。
砖头是用的村长家修房子剩的,比去砖窑里买便宜很多。
因为工人们在三房院子里进进出出,粉尘又多。
阮氏直接让她搬过来住。
大房要比三房的院子宽敞很多,光是正房就有三间,一间由宋敬山住,一间由宋梧夫妇住,剩下一间由宋梧的大儿子住。
宋梧的大儿子在沈家听差,半年都回不了一次家。
于是阮氏就让沈茵先住一段时间。
至于宋辰安四兄妹,则住在偏房,房间被勤劳的阮氏收拾得干干净净,住着很是宽敞舒适。
宋梧和阮氏这几天一直帮忙买修房子的材料,好多天都没下地了。
沈茵一边跟着两人跑前跑后,一边还要去地里帮他们地里的庄稼施肥、锄草。
不仅如此,两个大儿子上学的事情也有点复杂。
因为私塾里就宋清河一个夫子,学生们入学的时间都不一样,有入学一年的,入学两年的,更有入学三年、入学四年的。
所以宋清河不可能单独教两个孩子,只能把他们分到不同的班级里去。
宋阡陌被分到入学一年的班级里,宋辰安则被分到入学二年的班级里。
学子入学的时间一般在2月份,现在已经五月份了。
所以,宋阡陌开学第一天根本听不懂宋清河在讲什么。
宋辰安也只识得几个字,分在二年级的班级里也根本听不懂课。
两个孩子第一天下学回来,都一脸恹恹的模样。
显而易见,他们是想好好学习的,却第一天就被打击到了。
沈茵有心想开导他们,但因为要做饼,根本没时间。
晚上睡觉前,两个小孩来到她房间,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娘亲,宋夫子教的课文,我们一点都听不懂。”宋阡陌撇撇嘴。
“没关系,夫子教你们什么,你们就背下来就好,不用弄懂意思。”沈茵说。
才刚入学,一年级完全不用着急啊。
她觉得,孩子只要想好好学习,再怎么都能赶上进度。
宋辰安说:“可是娘,我们不是要考菘阳书院的吗?这样一来,根本不行不通。”
沈茵就摸摸他们的头:“那也不用急啊,慢慢来,实在不行,以后娘给你们请家教!”
宋辰安问:“什么是家教?”
沈茵就说:“单独教你们的夫子!”
宋辰安和宋阡陌都点点头:“行!那这段时间我们自己练字和背课文。”
沈茵笑眯眯道:“学习是需要耐心的,你们别急,一点一点来。”
两个孩子都是聪明懂事知理的人。沈茵不会给他们压力,相信他们自己能行。
一周之后,宋辰安和宋阡陌的学习开始进入正轨,不再回家抱怨听不懂课文了。
沈茵每天忙于建房子的事,对两个小儿子的关心少了很多。
结果有一天,宋阡陌回家的时候,异常的沉默。
晚上吃饭,宋辰安一直关切地盯着弟弟。
沈茵一开始并没有当一回事,毕竟兄弟俩大部分时候都挺和睦。
结果吃饭的时候,沈茵发现宋阡陌不怎么动筷了。
家里这段时间都是沈茵做饭,宋大丫和宋二丫随阮氏,都是异常勤快的孩子,总是早早地切好菜,沈茵只管掌勺。
沈茵又舍得买肉,做菜又好吃,大房四个人包括阮氏,这段时间脸上都圆润了起来。
“阡陌,你怎么不吃菜啊?可是今天的不合你胃口?”沈茵很奇怪。
宋阡陌一下子慌了,连忙说:“没有的事,娘亲,你做的菜可好吃了。”
说完,他把头埋进碗里,扒了一大口饭。
沈茵见状,打定主意,睡前和宋阡陌谈一谈。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根本没办法掩盖心情。
宋阡陌吃完饭,就把自己关进房间。
沈茵吃过晚饭,还要和大嫂一起做饼,做完饼,她正打算去安慰二儿子,宋辰安叫住她。
“娘亲,弟弟已经好了,没什么事,您早点休息吧。”宋辰安说。
这些天,他觉得娘亲已经很忙了,不想她再对他们再多费心。
沈茵又一次被宋辰安的贴心折服了。
“娘不累,我是大人,精力好,安安啊,阡陌是不是白天在学堂被欺负了?”
私塾里各个年龄阶段的孩子都有,宋清河又是个不怎么管学生闲事的夫子,沈茵有点担心孩子被欺负了。
校园霸凌应该不只有现代有,古代肯定也不少。
宋辰安摇摇头:“没有,我和弟弟在学堂人缘都很好,只是有几个嘴欠的同学,乱说话,弟弟听了很难受。”
“不过娘亲,我已经安慰好弟弟了。”
“谁嘴欠?”沈茵严肃地问宋辰安,这段时间,沈茵可是村里人竞相谈论的热门人物。
不为别的,大家看她又是卖饼挣钱,又是修房子,都眼红得很。
还有人说她年纪轻轻就守寡,说不定就是克夫的命。
不过,大家都是背后说。
没人敢在沈茵面前说。
还有人说她之所以要修房子,就是想改嫁。
不过是因为宋敬山不让她带银子走,她才给宋家盖房子。
当然,还有更多闲话,有一些还传到了沈茵耳朵里。
沈茵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不理会,只想把自己居住条件改得更好一点。
但是保不齐就有学生在学堂里用这些闲话攻击两个孩子。
宋辰安想了想:“胡宝儿,还有他的表哥,宋旺。”
沈茵挑眉:“胡宝儿也在学堂?”
宋辰安点点头:“是,和弟弟一个教室。”
沈茵眉头一皱,胡宝儿是胡伯的孙子,看起来是个憨憨的孩子呀。
“他说什么闲话了?”
宋辰安有些为难地说:“娘,都是一些不好听的话,你不必理会。”
沈茵脸色很不好看,孩子能说什么闲话,无非是听到大人在家谈论,孩子耳濡目染。
她敲开宋阡陌的屋门,果然看到宋阡陌正坐在床上掉眼泪。
“阡陌,你别怕,别人说的话你不必理会,如果对方硬要找碴,你也不用客气!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回家告诉娘,娘找他家大人算账!”
宋阡陌一下子扑到沈茵怀里说:“娘,胡宝儿说你修好房子就要改嫁,你不要我们了!”
沈茵无语,摸摸他的头说:“怎么会?娘不会不要你的。”
她看向一旁的宋辰安,很是疑惑:“安安,你不是说已经安慰好你弟了吗?”,这孩子咋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往她衣袖上抹。
宋辰安有几分汗颜,心想他怎么知道。
他分明和弟弟说了,娘三年之类不会改嫁,结果弟弟听了,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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