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眼疾手快地拉住宋辰安的后衣领,并严肃又小声地对宋辰安说:“辰安,坐下!”
宋羽脸上挑衅的神情更明显了。
沈茵冷冷地看向宋羽:“说过的话是要负责的,宋羽,你凭什么说辰安偷钱?”
宋庭渊也问宋敬山,“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敬山看到三儿子严肃的表情,愣了一下,“那是去年的事了,我也不记得了。”
沈茵立刻说:“爹,你不记得了,那就说明我家辰安是被冤枉的!”
宋敬山连连点头:“是的。”
“不是辰安弟弟偷钱,那还能有谁啊?”宋羽大声说。
沈茵冷笑道:“不能是你偷钱,嫁祸给辰安吗?”
宋辰安立刻说:“就是羽堂哥偷的钱,去年他去书院上学,想买书院旁边的小吃,于是偷了爷爷的钱,然后爷爷发现钱少了,他就说是我偷的!”
孙氏夸张道:“我的天,怎么会有人这样对自己的弟弟啊!”
沈茵冷哼一声:“宋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敢做不敢当!直到现在都还想栽赃你弟弟!”
宋羽整个人脸都红了,“我不是我没有!”
沈茵厉声说:“不是你还能有谁,我家孩子去年还不到八岁,连县城都没去过,他偷钱有什么用?”
孙氏跟着帮腔,“是啊,辰安这孩子看着就老实,不像是坏人,肯定是宋羽仗着没人给辰安撑腰,这才欺负他!”
宋羽浑身颤抖,偏偏说不出狡辩的话,因为这就是实情。
黄氏忍不了了:“三弟妹,你别太过分!”
宋庭渊冷哼一声:“二嫂,你和你儿子如此对我家辰安,是当我不存在吗?”
黄氏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
沈茵则说:“庆祝的日子,我也不想说这么多,但是二嫂,你让宋羽给辰安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否则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这么好说话!”
黄氏脸色铁青,点了点宋羽的肩膀:“听到没有!”
现在的宋家早就是沈茵和宋庭渊当家了,她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两人。
宋羽红着脸说:“我不!”
宋敬山见孙儿为难,硬着头皮对沈茵和宋庭渊说:“是爹不好,天天在沈府干活,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趟,不知道还有这些事情,你们别让羽儿道歉,我来道歉!”
沈茵大声说:“爹!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宋羽和宋辰安是堂兄弟,理应互相扶持!你惯着宋羽,并不会让他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宋敬山不说话了。
黄氏又叫了一遍自家儿子。
宋羽这才不情不愿地说:“宋辰安,对不起,以前的事,是我不该冤枉你!”
沈茵点点头:“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宋羽,你下次还会再犯吗?”
宋羽摇摇头:“不犯了。”
宋敬山趁机说:“茵茵,你别生气了,辰安,你能原谅你堂哥吗?”
“能,都过去了,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宋辰安小脸冷酷地说。
宋羽不乐意了,大声喊道:“什么叫你不跟我计较,要不是你和你弟嫉妒我,背后说我坏话,我怎么会诬陷你?”
“我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宋辰安反击。
宋敬山眼看两个小孩又要吵起来,厉声说:“宋羽,你滚下去,去小孩那桌!”
“呜呜呜……爷爷!我不去。”宋羽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敬山。
“下去!我看家里人就是太宠你了,导致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宋敬山拍了拍桌子。
黄氏心疼得不行,但还是把儿子赶走了,“羽儿,你快去和你妹妹坐一起!别惹你爷爷生气了。”
宋羽哭着离开了大人的席位。
宋辰安看到宋羽被赶走了,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了,他现在特别感激沈茵。
娘说到做到,会帮他报仇的。
以往这种场合,吃亏的都是自己。
这还是第一次,宋羽吃瘪了。
宋辰安多日的委屈一扫而空。
但他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开心,可能是面对宋羽,不开心的场景实在太多了。
对面的宋庭渊心头很不是滋味。
原来他不在家时,宋羽是真的有在欺负他大儿子!
沈茵见宋辰安盯着碗出神,立刻给他夹了一块糕点,笑着说:“辰安,别想那么多,你不是最喜欢吃云片糕吗?快尝尝!”
娘都递到嘴边了,宋辰安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笑着说:“好甜啊,谢谢娘。”
宋敬山看到宋辰安笑得咧开了嘴,不由得叹了口气:“辰安还会笑呢,看来之前是爷爷忽略你太久了!”
宋庭渊听到这话,心酸得不得了,看来之前他怎么不应该对宋辰安那么粗暴。
还好沈茵缓冲了一下,否则大儿子肯定会和他渐行渐远。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宋辰安。
裴文林笑着说:“没事的,小辰安,现在有你娘给你撑腰,又有一个战神爹,你爷爷想忽略你,也忽略不了咯!”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一点点变得更加融洽。
就连黄氏也不由得拍拍宋辰安的肩膀:“之前是二伯母不好,没管好宋羽,让咱们家小辰安受苦了。”
宋辰安不太习惯黄氏的关心,根本不看她,而是装作没听到地低着头。
宋庭渊忍不住说:“辰安,别人和你说话,你要抬起头,看着人家的眼睛!”
他本是好意,看不得自己的孩子畏畏缩缩的样子,还特意把语速放慢了一点。
没想到倒把宋辰安吓了一跳。
沈茵不乐意了,立刻说:“宋庭渊,你别对孩子这么凶!又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辰安想对视就对视,不想对视就不对视。”
这孩子一直被黄氏的儿子欺负,哪能一下子放下芥蒂呢?
宋庭渊有些无奈,“好吧,听你的。”
天聊得差不多了,沈茵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就听到小莲过来说:“小姐,不好了,你爹来了!”
沈茵有些疑惑:“咱们饭都吃完了,他来干什么?”
宋庭渊知道沈茵不喜欢沈傲方,于是站起来问道:“我帮你把他打发走?”
沈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庭渊:“好啊,那就多谢你了。”
“一家人,不说这些。”宋庭渊站起来往门外走。
裴文林则对沈茵说:“茵茵,或许你爹是有什么要紧事呢?”
沈茵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他有要紧事是他的事,跟我无关。”
宋敬山也说:“沈老爷这样的人不配当茵茵的父亲!”
他虽然在沈府当了十几年的管事,但还是更站在沈茵这一边。
没想到裴文林一语成谶,沈傲方哭哭啼啼地过来说,老太太身体不好了,想念沈茵这个孙女,想在临终前见一面沈茵。
沈茵皱起了眉,看着沈傲方一脸痛苦的模样,很纠结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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