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云大少爷回京,皇上赏赐靖南王世子世子妃是应该的。
但忠勇侯……
夏贵妃不明白了,“忠勇侯谈崩了盐判,皇上不是派人抄了忠勇侯府吗,怎么又要论功行赏了?”
皇上笑着端茶盏道,“这其中有误会,忠勇侯非但无过,还立下大功,朕已经收回了查抄忠勇侯府的旨意。”
说着,皇上看向元公公,“这几日让忠勇侯府上下受惊了,你代朕前去安抚下。”
既是安抚,空着手去肯定不行,皇上便道,“把前两日进贡的两颗大东珠赏给忠勇侯府老夫人。”
送赏是好事,元公公忙不迭的应下。
夏贵妃站着那里,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朝皇上撒娇,“皇上,臣妾听得越发糊涂了,谈崩盐判,以至怨声载道,民愤四起,这是罪不容赦的事,怎么还立下大功了呢?”
夏贵妃满心疑惑,好奇的心底就像是被猫挠了似的,但皇上就是不说,倒不是因为后宫不得干政,而是,皇上自己也不知道多少,不过能肯定的是谢柏庭不敢忽悠他这个皇上。
皇上也相信忠勇侯不会嫌命长了,毕竟这么做的后果,大家已经见识到了。
皇上不说,夏贵妃也不敢再问,她从宫女拎着的食盒里端出银耳莲子羹,道,“臣妾担心皇上气坏龙体,特意亲自熬了莲子羹给皇上您降火,哪成想这是好事,皇上不需要了,不过臣妾既然熬了,皇上您还是吃一点吧?”
“也好,”皇上把茶盏放下。
夏贵妃熬的几样补品,皇上都会吃,因为夏贵妃熬的和沈皇后做的一个味道。
那滋味,除了夏贵妃,没人能做了。
平常夏贵妃惹皇上不快,就亲自做些小点心给皇上赔礼,只要糕点送到皇上跟前,夏贵妃基本就没事了,因为皇上看到那糕点就忍不住会吃,吃了就不可避免的想起沈皇后。
沈皇后生前对夏贵妃这个表妹多有疼爱,还没嫁进宫之前,和夏贵妃几乎是形影不离。
沈皇后临终的时候,皇上不在,但沈皇后的贴身丫鬟说镇国公府无一活口,最让沈皇后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夏贵妃了,希望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怜惜夏贵妃一二。
这是爱妻的临终遗言,再者夏贵妃犯的也不是多大的事,皇上就看在沈皇后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夏贵妃一边介怀别人说她是沈皇后的替身,一边又借着沈皇后固宠,这是秦贤妃最看不上她的地方,只是奈何皇上吃这一套啊,要秦贤妃说,夏贵妃除了那张脸稍微像沈皇后之外,性情隔了十万八千里呢。
见皇上吃完了一整碗的莲子羹,夏贵妃心情并不痛快,她陪了皇上十几年都抵不过沈皇后那两年!
心情不好,夏贵妃就觉得要帝王的心没用,不如东西实在,夏贵妃就向皇上撒娇了,“皇上,臣妾听说前几日又进贡了不少好东西,您也不想着臣妾一点儿。”
平常有贡品送进宫,皇上留一点,送给太后一些,余下的从皇后起,人人有份。
但这回进贡,恰好碰到边关盐判出事,皇上心情糟透了,连太后那儿都没顾上,夏贵妃就更没份了。
夏贵妃想着皇上心情这么好,她又立了大功,还不拿了礼单来随便她挑,毕竟皇上一向很大方。
但这回,撒娇不管用了。
因为——
那些贡品皇上得留着赏苏棠。
作为为数不多知道苏棠医术高超的人,皇上可是知道请苏棠治病一万两都不一定请的动她,苏棠是信老王爷的孙女儿,又是靖南王府世子妃,随随便便就能把粗盐变雪盐,赏赐怎么能轻?
就那些贡品,皇上都担心不够。
夏贵妃不死心,“皇上,您也说了,臣妾保举有功……”
皇上拿起龙案上的奏折,敷衍道,“立功的还没赏,先赏你说不过去。”
夏贵妃看出皇上眼底有一抹不耐烦,当下不敢再说,不敢打扰皇上批阅奏折,福身退下了。
再说谢柏庭,出了御书房,就往宫里停马车处走去,一路上宫女太监瞧见他身上的锦袍,是嘴角抽了又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谢柏庭全然没当回事,自顾自往前走。
远处,照阳公主带着宫女碧珠溜达到这里,谢柏庭从她跟前走过去,直接把这位公主的三观带跑了,照阳公主惊呆道,“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本公主怎么觉得靖南王世子这副打扮比他穿锦衣华服还要好看几分?”
碧珠深以为然,靖南王世子衣冠楚楚的时候看着高贵不可攀,这会儿锦袍又破又脏,更添了几分洒脱。
难怪云二姑娘对他念念不舍了,十几年的未婚夫,最后便宜了别人,自己还嫁了个半瞎子,没气死就算不错了。
照阳公主打定主意道,“本公主未来夫婿一定要生的好看!”
碧珠捂嘴笑,“公主只要求驸马长的好看这一个条件吗?家世呢?”
照阳公主高傲一笑,“家世再好,好的过本公主吗?”
碧珠咯咯笑,“驸马的家世肯定是比不上公主的,可公主只看脸,万一看走眼了呢,万一对方只是个小官之子,甚至是山匪之类呢,公主也嫁吗?”
照阳公主斜了碧珠一眼,“本公主又不瞎,能看上山匪吗?敢捉趣本公主,小心我把你嫁给一个山匪。”
碧珠连连讨饶。
照阳公主看着谢柏庭离开的方向,愁眉苦脸。
人人都羡慕她是公主,还是嫡公主,可谁又知道她羡慕那些大家闺秀,虽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到底还能上街转几圈,哪像她们这些公主,连皇宫大门都出不了。
皇宫是富丽堂皇,御花园里的珍稀花卉也是最多的,可她从小看到大,早看腻味了。
照阳公主就像一只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再说谢柏庭,骑马出宫,直奔靖南王府方向而去,刚走到靖南王府所在街道,难得没什么人,他跑的速度很快,刚跑过去,信安郡王他们就翻墙出来,大声叫他,“柏庭兄!”
然而谢柏庭跑的太快,没听到信安郡王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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