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用站住,二皇子就冷声道:“济王,今天继续廷议,孤问你,你可承认三司得出的十一条大罪?”
李用看着二皇子,嗤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重要吗?二皇子,难道你跟其他的皇子就那么听话,从来没做过暗中招兵买马,收买人心的事?”
“大胆!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知悔过,公然地诽谤你的兄弟们,真是冥顽不灵。”二皇子大声地呵斥,眉宇间浮现怒色。
二皇子开口道:“礼部尚书!”
“二皇子殿下,臣在!”礼部尚书张宏站了出来。
二皇子问他:“济王身为皇子,却知法犯法,做出这么多触目惊心的罪行,按照大雍的律法和祖宗制度,该怎么处置?”
张宏和济王没什么瓜葛,所以如实地报告:“按大雍的律法,济王殿下当被剥夺其王爵,没收封地!”
这么做,就是将李用贬为庶民了,从高高在上的天上直坠入了泥土里。
但众人还是不觉得会变成事实。
毕竟二皇子只是监国,这么大的事儿,必须先禀告皇帝,由皇帝最终的发落。
如果皇帝龙颜大怒,真的剥夺了济王的王爵还有封地。那也罢了。可更有可能的是,皇帝只会把济王软禁在王府,做个小小的惩诫,以观后效。
不料,二皇子毫不迟疑的宣布:“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就按照祖宗法制办,夺去济王的王爵封地!即刻拟旨,昭告全天下。”
听到这话,大殿上出现片刻的寂静。
二皇子这么狠啊,居然说下旨就下旨,根本不提呈报皇上的事儿,他也太胆大了吧,他还不是皇帝呢。
不过在场的一些朝廷重臣,已经得知了二皇子昨天前往汤泉行宫见皇帝的消息。
自然清楚,这大概就是皇帝的意思。
晾二皇子也没自作主张的胆子。
而李辰、李泰等人,也大略猜到二皇子肯定请示过皇帝,他们了解二皇子的为人,皇帝没有发话,他不可能敢的。
也正因为如此,皇子们心情有些沉重,毕竟都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危机感。
皇帝这次不留一点情面。
那么,要是他们这些皇子也违背的大雍的祖制律法,一旦被皇帝得知,那他们该如何的自处?
他们的父皇,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时间太长,长的让大家都忘了,雍皇当初继位,靠的可不是忠孝仁义,而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杀了自己的骨肉兄弟,才最终登上了大位的。
这时,
二皇子紧紧盯住济王,喝问道:“李用,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亲王,从此老实地呆在府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李用急促的深吸几口气后,好平缓下内心的情绪。然后,他忽然露出了笑容,笑着道:“我无话可说。!不过二皇子,昨天我对你说的话还没说完,你如果想弄个明白,可以去找我。”
“少装模作样了。带他下去。”二皇子冷哼一声,下令道。
立刻有侍卫将李用带下去。
于是,大雍少了一位济王的亲王。
二皇子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众多大臣和皇子们,不由生出一切尽在脚下,自己已经君临天下的感觉。
他就是至高无上,口含天宪,说的话就是圣旨,天底下的任何人都只有膜拜听从的份儿。
这种没有边界的权力,让他深深的陶醉,一旦尝过滋味,真的再也无法割舍了。
“可还有其他的奏章要禀吗?”
二皇子语气淡定的问。
所有的官员,皇子们都没有说话,场上一片安静。
二皇子很满意众人的态度,这才看了眼刘金。
刘金立即高声的叫道:“散朝!”
……
李辰和李泰出了崇政殿后。
李泰忍不住地惊叹:“九弟,我们的老二,越来越有皇帝的架势了,看他刚在早朝上的那股姿态气势,啧啧…学父皇学的很像啊。果然,地位会给人极大的错觉。”
李泰的语气豪迈直爽,李辰听得出来,凉王并没有嫉妒羡慕的意思。
李辰于是笑道:“大哥说的是,地位给人带来的变化实在太大,所以一定要控制好自己。千万不可沉醉权势,不然很可能落到跟济王一样的境地。”
“哈哈…九弟说的正合我意。我是觉得,咱们的老二,飘了。”李泰笑道。
李辰点点头,他当然也看到了二皇子的自我陶醉。
似乎现在手握监国大权,又生出了儿子,东宫太子,甚至皇位都在向他招手。
可雍皇在,他这个二皇子就不能想的太多。
“对了九弟,你说济王想对二皇子说些什么,他还有什么底牌?”李泰忽然问道,他对此有些好奇,不过显然猜不出个所以然。
李辰最清楚不过,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大哥,何必管他想说什么呢,到了现在,他无论说什么都不重要。”
“对啊。”李泰也笑了。
李辰回到寿王府,看到王淮在准备香烛、贡品。
见状,李辰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明天就是他的母妃,去世的祭日了,该去墓前祭拜了。
李辰的母亲死时只是普通妃子,连贵妃都不是,所以按照礼制,不可能葬在皇陵,位于皇陵的东边,叫东陵的地方,也是环境清幽的地方。
虽说李辰穿越来后,就没亲眼见过这位母亲的音容,不过当记忆融合,这位母亲疼爱自己的点点滴滴,早已刻在脑海里了。
“明日一早,咱们去东陵祭拜。”李辰轻声地道。
王淮点点头,他也回想起了这位逝世已久的娘娘,眼眶有些发红。
他连忙抹了抹眼睛,心里在想,娘娘在天有灵,能看到殿下如今的气魄和手段,也会欣慰的了。
第二天清晨,下起了绵绵细雨。
已经步入了十月,秋天结束,节气立冬刚刚来临,气候变得寒冷。
李辰身穿便服,在风燕、杨雄、铁乌等人的护卫下,一行人悄然赶往东陵。
东陵人迹罕至,也是一处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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