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英明!只是不知,殿下的伤势怎么样了?下官从巫郡城带来了有名的大夫,乃是城中医术最好的。”秦泽一脸的担忧。
李辰随意的道:“说起来只是小伤而已!但伤口虽小,却令本王的心情很差。秦大人,越国乃是我大雍的敌人,却能够深入巫郡的腹地,简直分毫没有把大雍放在眼中!秦大人作为巫郡的主官,却任由外敌出入,责任不可推卸啊!”
“下官也是倍感耻辱,没想到竟然让外敌惊扰了殿下,请殿下责罚下官,下官绝不敢推辞。下官已通知巫郡内的几个卫所,让他们整军戒备,绝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秦泽回答。
李辰的意思明显,他随时可以用失职的罪名,杀了秦泽。
秦泽回答的也很清楚,他是巫郡的太守,负责的民政,而卫所的指挥使,才是负责边境的巡守工作,责罚也该责罚那些指挥使才对。
李辰的脸上忽然绽放笑容,说道:
“秦太守说的也是!必须告诫下卫所的那些指挥使,那就这样,你替本王写份弹劾的奏折,就说这些人失职,由朝廷论处。”
秦泽嘴角微微地抽搐,特么的,这个寿王好狠,想借刀杀人。
还好,秦泽跟当地的三个指挥使,有着多年的交情,一次弹劾还不足有伤了感情。
“殿下尽管放心,下官回巫郡城后就写。”秦泽立刻地答应,没有显出丝毫的为难。
李辰点了点头,抬手道:“秦太守请入坐。”
秦泽乖乖地坐下来,初次的碰面,就是不动声色中,暗藏着激烈的明争暗斗,他不敢掉以轻心,警惕到了极点。
李辰先抿了一口热茶,才说道:“本王不怎么喝得惯巫郡本地的茶叶,听说秦大人是北方人,这些年一直在巫郡,可曾习惯了?”
秦泽回答:“回殿下的话,下官也是喝不惯。巫郡地处西南,一年到头气候温暖,只是湿气太重,因此这里的饮食习惯,就是偏辛辣些,花椒、姜片之类的必不可少。说起来,下官还是向往中原的煎茶啊。”
煎茶?
李辰对此也不太感兴趣。毕竟,炒茶才是正道,等发明出来后,你们就知道什么是好茶了。
两人喝了口热茶,气氛稍微地缓和。
李辰问:“秦太守,巫郡现在人口有多少?”
秦泽回答:“巫郡的雍人将近十万,蛮人部落众多,也差多有十万左右。”
“这么说的话,巫郡地方辽阔,却加上蛮族也才不到二十万人?”李辰皱起眉头。
要知道,整个大雍人口上亿,雍人是绝对的主体,有九千多万人,大雍的郡府数百,平均每个郡也有二三十万的雍人。
巫郡论面积,在大雍郡府中数一数二,雍人却仅仅不到十万,要不是众多的蛮人部落,人口简直少得发指了。
秦泽恭敬地道:“这些年,雍人一直在不断地流失,纷纷去周边的地区生活去了。巫郡山多地势不平,道路不便,耕地又是奇缺。”
“耕地多少?”李辰又问。
秦泽回道:“三年前清丈过土地,良田三万二千顷。”
听到这个数字,李辰忍不住叹息。
巫郡这么大的面积,良田却跟大雍的平均水平差不多。
并且,巫郡的耕地还都是梯田,不像中原地区,都是一望无际的平田。
李辰作为巫郡的藩王,能够享受到该地的食邑和税收,只是人口跟田地摆在这儿,他这个藩王,获得的好处也太少了些。
哪怕李辰没想过靠着税收来发财,但跟其他的藩王相比,实在是寒酸。
接着,两人一个问,一个答。
秦泽作为巫郡太守,秦泽对当地的情况了如指掌,看起来也是个尽职尽责的父母官。
一聊就聊了二三个小时。
这时候。
李辰询问起他关心的问题:
“秦大人,本王听说,巫郡城有四个为首的大家族,叫什么来,哦对了,是孔,吴,郑,王这些个吧。”
“我大雍的商户,地位向来很低,但这些家族,却为什么可以控制部落们的粮食,盐、铁等必需品的渠道?”
大雍主要是官营的盐铁,只是因为实际情况的限制,也允许在官营为主的情况下,少部分有实力的商人做盐铁生意为补充。
可想而知,能获得这种资格的商贾,无不是财力雄厚,州郡的巨富。
巫郡的四大家,能够控制住盐铁,粮食等关系百姓民生的买卖,必然和太守秦泽有勾结。
李辰说完,就看着秦泽。
只要这家伙的回答,让自己不满意,那李辰不介意下令,外面的持刀侍卫冲进去,将秦泽斩为两段!
商人们想拿到盐铁之类的经营资格,跟官府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辰想要看看,秦泽要如何的回答。
秦泽似乎早就料到李辰会问出这个问题的,也并不惊慌。
他只是下意识地瞄李辰一眼,正好跟李辰四目相对,秦泽急忙地移开目光。
秦泽面色正常,内心却一阵的狂跳。
寿王,论年纪也就刚刚二十吧,还是个久居京城,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子,为什么眼神竟然如此的犀利,好像能看破人的心底深处。
“回殿下,孔家,吴家,郑家,王家、他们确实被称做巫郡最大的四家,他们都是商户,但在巫郡长期的经营,枝叶繁茂,树大根深。下官认为原因有这几个。”
秦泽郎朗地讲来:
“其一,当初大雍立国,这四姓曾经为平定巫郡,做出了不小的功劳,为朝廷提供军资粮饷,还鼓动了民心。”
“其二,这些家族数百年扎根巫郡,不论雍人还是蛮人,都有着深厚的恶关系,也有很身后的声望人脉。”
“其三,就要谈及开国的陶国公了。”
李辰听得惊讶,还会扯到陶国公?
陶国公,也是大雍的几位开国国公之一,因为是商人的身份,所以排在国公的最后。
但要是论功劳,也足够跟其他的国公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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