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生的儿女中,刘渊对碧苍丹一无所知,和慧翁主则在王妃死前半年远嫁去了褚国。
若说王妃把碧苍丹给了翁主做陪嫁,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万一如此,我少不得要去一趟千里之外的褚国了。
脑中思绪万千,脚下步履不停,不多时,玲珑馆已在眼前。
粉墙黛瓦,雕梁画栋,飞檐下垂着的风铎轻晃,传出隐约的铃声,便是夜幕中也透着矜贵秀雅。
我拔下头顶发簪,插入锁孔中鼓捣两下,便开了锁,轻轻一推,门就悄无声息开了。
院中修竹青翠,草地平整,花树枝丫错落有致,一路搜来,门扉合页顺滑,窗棂一尘不染,闺房中暗香浮动,陈设如新,似乎有人日日用心打理。
若非知情,我还当和慧翁主依然长住于此。
也不知这些是思念女儿的祁王,还是挂心阿姊的刘渊所为。
我先去了库房,只找到碧苍丹的入库记录,却不见出库记录,也不见翁主的嫁妆单子。
我虽有所预料,还是难掩失望。
翁主及笄后便遇上了国丧,等到三年期满,自己又病了,好容易病愈,王妃跟着一病不起。
许是担心妻子挺不过去,又要耽误女儿三年,故而祁王亲自送翁主出嫁,直送到褚国境内才折返。
翁主的婚礼繁琐,时间又仓促,文书小事上难免有疏漏。
我叹口气,转而从闺房开始,一寸寸找,一点点搜。
四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仔细将所有东西归位后,回了群芳楼。
第3章逢场作戏如人生
七日后,司寝嬷嬷又来了,找我的。
这下,群芳楼的姑娘们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微妙起来,连妙仪都不再调笑。
我去了,一开口就是告罪:“世子,妾身的癸水还未走,这几日不便服侍。”
刘渊看了一眼嬷嬷,扯扯嘴角,没什么笑意:“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我老实跪着,心中腹诽:可恶,最烦多疑的人。
大夫来得很快,一搭我的脉,就回禀刘渊,我经脉已动,确有天癸水至。
诶嘿,没想到吧,这回是真的。
刘渊沉默片刻,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回去吧。”
我福了福,正要跨出半野堂,身后传来刘渊的声音:“对了,既然你不愿服侍,让你邻屋的姑娘来。”
我轻快的脚步陡然顿住。
掐指一算,刘渊这个恶贼一旬未近女色了,今晚怕是要遭罪。
挣扎了片刻,到底不忍让妙仪受无妄之灾,我转过身,走到他脚边跪下:“还是让妾身服侍吧。”
“你不是来癸水了么?”
“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失笑,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轻轻摩挲了一下:“怎么,怕失宠?”
我点点头。
他沉下脸,语气阴恻恻的:“第一晚自荐枕席时那般主动,后来却愈发惫懒敷衍,是不满意本世子?”
我摇摇头,自下而上看他:“世子英武,妾身喜欢得紧。”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一重,随即松了手,轻哼:“巧言令色。”
我眨眨眼,眸底含情:“非也,是妾身的肺腑之言。不侍寝并非不愿,而是不敢,唯恐败了世子的兴,遭您厌弃。”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半晌后抬抬下巴:“去洗干净。”
我磨磨蹭蹭洗漱完,换上纯白的寝衣回屋时,刘渊已半躺着等候多时了。
我将床幔从金钩里放下。
罗帐内,一点点昏暗下来,暧昧丛生。
有灼烫的人影靠近,刘渊从身后抱住我。
闭目等待良久,他都没有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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