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衍拒绝的没有一点余地。
这无疑是在挑衅那群人。
闻听听已经听到那群人开始骂脏话。
听声音,那群人的年纪应该都不大。
这边其实距离酒店的大堂也不算远,只要响动再大一点,安保人员应该也可以听见。
但这群人估计是惯犯,他们骂人威胁的声音都很小,甚至也不让闻听听和陈知衍大声。
闻听听仍旧被陈知衍按住,她额头顶着的是他温暖的胸膛,掌心抓着他的衣角。
她紧张开口:“陈知衍,不然我把玉观音给他们吧,总之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报警抓他们。”
虽然这枚玉观音,可能是她父母留给她的。
可是在这种危险时刻,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然而陈知衍却没回答她。
仍旧是面不改色的看向那群人:“你们现在还有选择权,最好好好考虑一下。”
这些抢劫的,大多都是当地没什么工作的年轻人。
最多也就是想要捞点小钱,没人会愿意真把自己搭进去。
可是领头的那位,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像是铁了心似的。
指着闻听听的脖子说道:“留下玉,你们就可以走了。”
“你们在这边停留的时间太长,巷子口随时都会有人路过,不管你们信不信,但是现在肯定有人已经报警。”
陈知衍并不接受这些人的威胁,相反很冷静的和他们分析着。
他俊秀如玉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相反因为太过淡然,看上去压迫感还很强。
就连闻听听,都因为他没什么起伏的声线,而被安抚下来。
她还是把脑袋埋在陈知衍的怀里,心里却有一个奇妙的感觉。
陈知衍,好像是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那个人。
而且——
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似乎也都是他。
只是闻听听心里刚刚放松一点,却听到领头的人突然爆了粗口,随后她便感觉自己被陈知衍抱的更紧了些。
陈知衍整个胳膊都挡在她身后,而后掐着她的腰,搂着她往旁边躲开。
闻听听看不见路,她只能被动的跟着陈知衍。
她只听到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有叫骂,也有尖叫。
但是她听得最清楚的,还是陈知衍的心跳声。
陈知衍一直将她护着,没有松开一点。
直到尖锐的警笛声,伴随着呵斥声逐渐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周围才慢慢安静下来。
闻听听茫然的从陈知衍怀里抬起头。
看见他仍旧一脸淡然,不过面容明显绷紧了,眉心之中也是多了些凝肃。
他正在和警察交涉着刚才的情况。
旁边还有酒店安保人员,而那些抢劫的人此时全部都抱头蹲在一旁。
林琴和陈至匆匆赶来:“怎么回事,怎么我们才走,你们就遇到抢劫了?”
陈至沉着脸色说道,“这边的犯罪率确实高,有人专门蹲在没有人的巷子里打劫的,之后最好还是大家一起出门。”
林琴担心的看着闻听听,把她从头到脚都给检查了一次:“听听,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的?”
闻听听摇摇头,她抬眼看向陈知衍,小脸发白:“陈知衍,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可是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陈知衍的小臂上有一道血印子。
闻听听当即瞪大眼睛,惶恐道:“你受伤了!”
陈知衍这才回眸,他看了一下自己小臂上的伤口。
很浅,应该是刚刚不小心被刀划到了。
皮外伤,并不严重。
可是陈知衍看着上面的血迹,眉心不悦的拧了拧。
林琴也跟着看到他手上的伤口,当即冷了脸色。
她问道:“笔录做完了吗,做完就赶紧去处理伤口,这种海岛容易感染。”
最后还是林琴和陈至留下来,配合两位帮忙报警的路人做笔录,闻听听带着陈知衍直接回酒店。
等到处理好伤口以后,闻听听还是忧心忡忡:“要不然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担心刀上面会不会不干净,别破伤风了。”
陈知衍从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血,整个人就绷紧的很厉害。
也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现在,手臂上的伤口被处理干净,他的表情才逐渐恢复好。
他径直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仿佛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闻听听跟在他身后,看他越来越往伤口的方向冲洗。
赶紧出声制止:“陈知衍,你已经洗干净了。”
她说完,陈知衍仍旧没有反应。
闻听听只能自己上前,将水龙头的水关掉。
陈知衍这才抬起眼来看向她。
他瞳孔本来就深邃黝黑,现在看上去更加深不可测。
闻听听看着他湿漉漉的手,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只是片刻后,她将陈知衍拉出了卫生间。
闻听听是直接把陈知衍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宽敞的套房内,格外安静。
闻听听看着陈知衍,耳边却又响起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陈知衍,刚刚就是以那种绝对保护的姿势,一直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闻听听掌心收紧了些,缓缓开口:“刚刚,谢谢你。”
陈知衍抬起眼皮,他顿了下才说道:“刚刚就算不是你,我也会这样做。”
“我知道。”闻听听说。
“你本来就是很好的人。”她慢慢开口:“可是刚刚还是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会害怕。”
陈知衍没再说话。
他现在的心情又有些焦躁。
没人知道,其实没学医之前,他根本没法看到血液。
甚至当医生,也只是他想强行克服自己这个心理问题的办法之一而已。
陈知衍闷着不出声,闻听听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
她又试探着开口:“陈知衍?”
陈知衍凌厉眼神看向她,眉眼之间的不耐很明显:“你很吵。”
他需要绝对的安静,才能让自己心里那股躁动不安的情绪缓和下来。
闻听听一怔,抿了抿唇角。
她迟疑着转身,准备出去。
可是她才刚转身,手腕就被人抓住。
陈知衍将她带到自己腿上坐着。
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这样安静的抱着她,将脑袋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
闻听听垂下睫毛,她想提醒陈知衍不要碰到伤口,就听见陈知衍低沉微哑的声音:“我现在心情很差。”
顿了顿,他又说道:“所以,你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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