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芳呆住。
她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退让,委曲求全会坚定陆以川的决心。
这个狗男人,一直在挖坑等着她跳。
原本在他离婚的时候,裴宁芳就打算撕破脸了,奈何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她便忍了下来。
如果他坚持,裴宁芳绝不会手软。
她得不到的,秦瑜那个贱|人也休想得到!
“阿芳。”陆以川好好和她谈,“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也知道,但是你也明白我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对你只有愧疚,我们都是苦命人,别再纠结谁对谁错了。”
“我名下的房子,也就是我们住的别墅我都给你,还给你一百万养老,你还有绍珩,跟着他不会吃亏的。”
“以后你们裴家有需要的地方,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也会尽力的帮忙。”
裴宁芳只一味的哭。
陆以川握住她的手,“阿芳,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我的时间不多了,剩下的我想自私一点,留给阿瑜。”
“那我呢,你就要丢下我吗?”裴宁芳还在苦苦挣扎,“老公,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去找秦瑜,我不会有意见的,只要你不跟我离婚怎样都行。”
“老公,没有你我会死的。”
陆以川动容,却依然坚决,“阿瑜这些年一直被人唤作小三,她是因为这一点才没有原谅我,只有我们离婚,她才会回到我身边,阿芳,我没有办法。”
裴宁芳和陆以川在一起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坚决。
她知道,他下定决心不回头了。
她抹了把泪,突然掩去一贯的温柔贤淑,冷冷的出声,“所以,这些年你就把我当成一条狗是吗?陆以川,一百万你打发叫花子呢,好歹我也是陆夫人,一百万的补偿你觉得说出去会不会成为笑话?”
陆以川愣神,有点蒙。
三十年夫妻,他突然觉得从未看懂裴宁芳。
但他也没多想,还以为她被离婚刺激了。
“要是在钱上不满意我可以加,阿芳,我需要给阿瑜一个名分!”陆以川的声音不由扬高,颇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一激动,他咳嗽得厉害,又开始喘不上气了。
裴宁芳没有往日的担忧和焦急,站在那儿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阿芳?”
“陆以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只要你同意离婚,我愿意补偿一个亿,你们裴家要重新换房子,在教育上投钱都算我的。”
呵呵。
为了秦瑜,陆以川还真舍得下血本啊。
裴家要置换房子,这事裴宁芳快九十岁的老父亲好几年前就提过,陆以川一直阳奉阴违拖着。
裴家要颜面,表面上在教育上投钱,实际上拉款子给儿子谋生,投资。
这事儿陆以川也没有答应过。
“阿芳,你好好考虑一下。”
陆以川为了离婚确实拼了,他心心念念的只有秦瑜。
再见,他想要再次拥有她的决心更甚。
“不用考虑。”裴宁芳很干脆,“我不离婚,如果陆总要离,就法庭上见吧。”
拖个两年,陆以川说不定都嘎了。
到那时候,陆氏就是她儿子秦潇的!而她的儿子还有另外一层身份,A国总统。
如果那时说出真相,她就是A国第一夫人。
陆以川:……
病了一场,提一个离婚,裴宁芳仿佛换了一个人。
“陆以川,我们夫妻三十年,你不爱我我知道,好歹我照顾你三十年,对你唯命是从,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疼,为了你真心疼爱陆凛,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裴宁芳说得动情,“我老了你却要离婚,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
说完,她抹着泪出了病房,仿佛刚才的冷静从容是陆以川眼花了,他的错觉。
她不离婚,陆以川也不可能真的闹到法庭惹人笑话。
这个时候一旦他传出离婚,公司也会引起变动。
他是想和裴宁芳商量好了,秘密进行。
陆以川如意算盘打得好,以为裴宁芳会一如既往的配合他。
离婚怕是要先放一放!
……
白七七得知秦瑜突发心悸和陆绍珩一起来探望。
秦潇一直在医院,陆绍珩还找了季远深帮秦瑜看了检查结果。
白七七和秦潇在病房里陪着秦瑜,陆绍珩和季远深在抽烟室抽烟。
两人吞云吐雾,好半天都没有交流,似乎各有各的烦恼。
“什么时候和秦潇关系这么好了?”季远深难以置信。
“或许,这中间有误会,这些年我们隔空恨着对方,其实都在折磨自己。”
“哟,醒悟得挺快啊。”季远深打趣,“自从跟白七七和好之后,你倒是什么都看得开,兄弟,人家来分你家产的,你还是长点心吧。”
陆绍珩耸耸肩,“你觉得我稀罕?”
季远深:特么的,造孽啊。
陆绍珩每次说话都要戳他的心窝子。
是,他不在乎,毕竟陆绍珩也不是靠陆氏吃饭,他自己名下的产业无数,无论走到哪个国家都是王者的存在。
坚持做陆氏总裁不过是因为爷爷奶奶的执念。
陆氏的内斗拼得你死我活,陆绍珩全然不在乎。
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着。
只是为难了爷爷奶奶,几个儿子真是操碎了心。
“哎!你别说啊,这个秦瑜长得真好看,已经五十岁了吧,还生着病呢都那么好看,也难怪你老爹忘不了。”季远深忍不住八卦。
岁月从不败美人。
“不仅如此,那女人的气质也好,一看就是涵养比较高的,倒是她的儿子秦潇有股子阴戾之气,细看之下我觉得跟你母亲陆夫人有点像呢。”
季远深全然没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这个秦潇也算是命好啊,秦家什么家庭,从小就出生在罗马,又有那么一个好母亲,前途一片光明。”
季远深的意思是:陆夫人裴宁芳连秦瑜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陆绍珩的内心涌着波涛。
季远深自嘲的勾了勾唇,像是在感叹,“人啊真是不同命!看看我和季铭,他动动嘴皮子就能拥有我毕生的所爱,能为所欲为,而我连碰都没碰,就爱疯了。”
“绍珩,我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陆绍珩扔了烟蒂,提醒他,“沈木荷那种女人,不值得你疯,她会毁了你,眼睛还是擦亮一点吧。”
他从不多管闲事,这个人是季远深才忍不住提点。
他说不行的人,肯定是不行的。
季远深何曾不知啊,他下定决心忘掉沈木荷,但只要她出现在自己跟前,他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只是比起以前态度强硬了些。
想到谁,谁就打来了电话。
沈木荷在电话那头惊恐的求救,“阿深……救,救我!”
季远深脸色一变,扔了烟头立马冲了出去,陆绍珩甚至连句话也没机会说,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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