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感觉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
他拍桌而起,“你玩什么呢!”
“冷静。”
“陆绍珩,你他妈的……”秦潇颤抖的指着他的鼻子,“这一点都不好玩,我知道你恨我,其实你内心很不平衡,哪怕我到最后一刻站队了你,你也不会……“陆绍珩点了根烟,打断,“你觉得这种事情我能开玩笑?还是你的智商能这么被我侮辱?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裴宁芳疯了告诉我的。”
“我就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可笑吧?”
陆绍珩的表情是苦的。
他心里很乱,这个结果,他们两人估计都承受不住。
尤其是秦潇。
他的世界塌了。
即使到了这一刻,他依然不信。
“不,不可能,陆绍珩,你他妈的跟我玩这些,老子要揍到你爬为止。”
秦潇很少这么冲动,如同发了狂的猛兽,拳头直接朝陆绍珩袭来。
陆绍珩轻易的躲开,靠着墙悠闲的抽烟。
几招下来,秦潇攻,陆绍珩躲。
他知道秦潇接受不了,需要一个宣泄口。
他陪他玩玩又何妨。
还有他自己,也无法接受被换掉的人生。
如果不是秦潇在最后一刻醒悟,他和秦潇就会是刀刃相见的仇人。
几番折腾,几番较量,两人从屋内打到了院落。
秦潇没碰到陆绍珩的一根汗毛。
这个狗男人的武义又见长啊!
“够了!”
夜色下,陆绍珩丢了烟呵斥,“这么打下去有什么意义,难道不该解决问题吗?”
秦潇冷笑,“解决,我想请问陆总,要怎么解决?”
“你现在是要把这份亲子鉴定拿给秦姐姐吗?”
“告诉她,你才是她儿子,而她辛苦培育快三十年的孩子却是情敌的?”
秦潇是明白人,也深知陆绍珩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内心波涛汹涌,眼眸通红,仿佛要杀个人才能泄愤。
可当他看到楼上的某道身影,身上强烈的戾气渐渐被隐藏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
白七七被打斗声吵醒,她还以为是做梦!
可那种声音太过于清晰,她醒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跑到阳台,便看到陆绍珩和秦潇针锋相对的局面。
白七七又拖着酸痛的身体匆匆跑下楼,跑了一半发觉自己的衣服不太得体,又跑回房间拿了高领毛衣套上。
楼下草坪里,俩人都没再提。
白七七跑到陆绍珩身边,看到秦潇她皱眉,“秦总,你不是回了A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潇狠狠剜了陆绍珩一眼,“这就要问你的好老公了。”
说完,风一样的消失在水榭华府。
白七七抱住陆绍珩,满脸担忧,“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是不是打起来了,有没有受伤?”
陆绍珩很受用,她第一时间奔向他,问的也是他,还知道出来换一件衣服。
男人握紧她的手,“我们进去说。”
这件事瞒不住白七七。
陆绍珩把亲子鉴定给她看了。
白七七当时的表情是空白的,无法形容,更别说当事人秦潇。
“这,这什么意思啊?”白七七如同当头棒喝,难以置信。
“就是这份鉴定书上的意思,你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白七七是不敢相信这里面肮脏的内幕。
裴宁芳,竟然如此龌龊狠毒。
“是裴宁芳对吗?”
“我听说她当年生下孩子去A国找了秦瑜,那时候秦瑜刚生下孩子不久,那个孩子其实是你,被裴宁芳换了过来是不是?”
陆绍珩点头,“大概是这样吧。”
白七七窒息,久久缓不过神。
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难怪秦潇的表情那么可怕。
白七七坐在沙发里,浑身都提不起力。
她只要想到曾经还把裴宁芳当成信任的人,就冒冷汗。
太可怕了。
陆绍珩一早就知道答案,调解几天情绪已经渐渐平缓,刚开始的时候,他天天烂醉,活在混沌之中。
“老公,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几天我喝醉,你担心我的时候。”
“原来如此,我的感觉还是没有错,你有事瞒着我,那几天我很不安。”
陆绍珩走过来抱住她,“秦潇是我打电话让他来的,这件事我想先告诉他,问问他的意见。”
白七七很欣慰,他和秦潇真的在为彼此考虑,成了真正的兄弟手足。
所有的错都是大人酿成的,没必要波及到下一代。
而且陆绍珩和秦潇都不是那么在乎钱财的人,两人的三观都很正。
“那裴宁芳呢?”
“被我关起来了。”
白七七心里咯噔下,“关起来了?”
非法关押是要坐牢的,一旦出事陆绍珩担当不起。
白七七要开口劝,男人说,“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看秦潇的意思吧。”
白七七又想找机会劝劝秦潇。
看样子她明天真的回不了剧组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
秦潇出现在医院的时候,琳琳吓了一跳。
秦瑜已经睡着了,情况还不错,医生说明天可以出院。
“秦,秦总?”
琳琳揉了揉眼睛,怕自己是在做梦。
男人如同一个鬼魅站在阴暗处,直接扼住琳琳的手腕把人往外托,粗暴得让人害怕。
“呲,啊,秦总!”
琳琳也不敢大声呼救,只能低声求救。
秦潇把她拖到走廊的无人处,将人推开,语气狠戾,“马上滚!”
琳琳懵了。
“秦总?”
“我让你马上滚,听不懂吗?”
“可是我……秦姐姐她……”
“你不就是要钱吗,嗯?”秦潇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塞给琳琳,“这里面有一百万,够了吧?你想想谁有这个待遇,照顾一个人能得一百万。”
琳琳的内心受到了极大地侮辱,她一向坚强,也不斤斤计较,凡事都看得很开。
可是秦潇把卡塞到她手里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作为男人的残忍。
“秦总,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钱,我是觉得秦姐姐人好,我愿意照顾她,也从她身上学到很多东西。”琳琳解释。
秦潇冷冷掀唇,“拉倒吧,没所图你伺候她?”
秦潇的性子一向暴戾,对于不听从的人绝不手软。
他掐住琳琳的下颌,“还是,你的目的没达到,还想继续赖在这儿,钓大鱼?”
琳琳疼得皱眉,心也碎了。
她为什么这么难过。
她自己都不懂。
秦潇的话如同利刃,深深扎着她的心。
她哭着跑了,把卡甩在了地上,很有骨气,“秦总,你不需要我了我可以走,请你别侮辱我。”
医院里很快恢复沉寂,秦潇身上的萧杀之气却久久没有散去,他手背暴起青筋,好几拳砸在了墙壁。
小时候秦瑜有一段时间患了抑郁症,他的性格也很古怪,身边的人都说他是没有爸爸的野种,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成了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怪胎,谁见了他都会躲得远远的。
他这是情绪失控,是一种病。
后来秦瑜康复,日日带他,各种治疗各种心里疏导,秦潇才慢慢有所改观。
可原本的这种暴力并没有消失,而是深藏在了他心里,一旦承受不住便会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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