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轩继续说道:“官场博弈有时就像打麻将,只有赢的人,才能留在赌桌上继续玩下去。”
“如果哪个人输光了筹码,他就必须出局,让出位置来。而哪个派系的重要人物出局多了,那这个派系也就失去参加游戏的资格。”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从京城到地方,各级领导干部都在打麻将,道理是一样的。吃上家、卡下家、死盯对家,捞足政治资本,才不至于被扫地出局。”
赵潜龙神情专注地点了点头,忽地提醒道:“郁书记,你要出局了。”
郁文轩哼了一声,打出一枚三条,诧异地说道:“你乱说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李东阳与郑天工同时将牌推倒,齐声说道:“胡了!”
郁文轩连输了好几圈,虽然没有输光筹码,但还是让出了位置。
他离开了麻将桌,坐在沙发上品茶看报纸。过了几分钟,又把电视机打开,自顾看着省台播放的一个访谈节目。
节目看完后,他就背着一双手,走到牌桌边,面色严肃地转来转去,看着桌上四个人打牌。
赵潜龙临危受命,作为替补队员登场,果然不负厚望,最后一圈麻将打下来,点了钞票,倒是他赢得最多。
李东阳的手气到后来变得很差,出了大头,他神色懊恼地把身前的麻将一推,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摸了摸油光锃亮的头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郁书记,看来举报信里的内容不见得都是假的,你应该好好查查赵县长,他麻将打得确实很好。”
郁文轩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还用得着你提醒?我早就查过了。大问题没有、小毛病不少,总的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干部,经得起考验。”
郑天工在旁边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赵潜龙,笑道:“郁书记,还是你厉害,手里有了人才,总会有翻盘的机会。”
郁文轩叹了一口气,含糊其辞地说道:“不好翻,群龙无首,怎么翻?还是继续韬光养晦吧,现在只能看老板那边的情况了。”
叶鸿运拉开椅子站起来,将夹克衫披在身上,在旁边追问道:“郁书记,老板那边近况如何?”
郁文轩淡然说道:“前几天老板进京了,你们知道见到谁了吗?”
除了赵潜龙心知肚明、不动声色外,其他三个人都摇头,均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郁文轩,希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郁文轩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是曾老,还有曾致远书记。”
这个消息很振奋人心,三个人听了,脸上都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对于在场的这几个人来说,许飞宇的政治生命,与他们的仕途命运紧密连接在一起,这就是派系的共同特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潜龙的目光从三个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郁文轩的脸上,却见他神色如常,单从表情上来看,吃不准他是否了解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以许飞宇那样城府极深的政坛老将来看,他不太可能把事情传得尽人皆知,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会给他自已造成诸多不便。
散局后,大家下了楼,到包间里点了一些酒菜边吃边聊。
郁文轩在闲聊中,总是有意无意地点拨赵潜龙几句,让他觉得受益匪浅。
通常到了郁文轩这个层面,极少会把话点明了说,大都含糊其辞,让别人去猜测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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