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乐章听了微微一怔,低声说道:“娄信厚,别耍花样,赶紧交代!”
娄信厚以嘲弄的口吻说道:“去年夏天,钱书记的小儿子钱乐乐结婚,我送了一件价值三十万元的金牛,你记下来吧!”
年轻人刚刚写了几个字,就把笔录撕下来,揉成纸团,恶狠狠地打在娄信厚的脸上,低声骂道:“你还真是欠揍,又在耍我们!”
娄信厚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用手指着雷乐章,仰头大笑:“姓雷的,有本事你把这个情况写上去,拿给你主子去看!”
雷乐章挥起拳头,又砸了一下桌子,怒声喝道:“娄信厚,你给我闭嘴!”
娄信厚很听话地点了点头,摊开双手,接着一脚踢开椅子,转身回到床边,仰面朝天地躺了下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说道:“雷主任,让我睡个好觉吧,再这样审下去,都快把人逼疯了。”
雷乐章当然不能真的把娄信厚逼疯,于是向年轻人耳语几句,年轻人走了出去。
娄信厚叹了一口气,说道:“雷主任,你也出去吧,别再问下去了,不然大家都麻烦。今天是我,明天可能就会轮到你。”
雷乐章坐在娄信厚的旁边,低声说道:“娄总,我们以前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也没有私人恩怨,我们只是公事公办,你这样做,不是在为难我们吗?”
娄信厚翻身坐起,红着眼睛说道:“雷主任,我都落到这样地步了,怎么会难为你们?我只求你们高抬贵手,别再逼我了,那两百多万元,就是被我挥霍了。”
雷乐章递过一瓶矿泉水,迟疑着问道:“娄总,钱乐乐结婚收取金牛的事情,是真的吗?”
对于雷乐章的询问,娄信厚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说道:“雷主任,我既然说了,当然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当时金牛装在礼品盒里,由秘书蒋明轩代收。”
雷乐章紧张地问道:“由钱书记的秘书蒋明轩代收的?”
娄信厚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蒋秘书。那天去了几百位客人,蒋秘书在现场帮忙,当时收到金牛的时候,还随口开玩笑道,说娄总的礼物最有分量。”
雷乐章满脸狐疑地说道:“娄总,当时蒋秘书知道里面装的是金牛吗?”
娄信厚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给任何人看过,只是在金牛底下刻了八个字:佳偶天成、百年好合,还署了我的名字。”
雷乐章继续问道:“娄总,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娄信厚摇了摇头,说道:“雷主任,我嘴巴很严,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雷乐章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问道:“从那之后,钱乐乐有联系过你吗?”
娄信厚摇了摇头,愁眉不展地说道:“半年后,钱乐乐就出国留学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雷乐章拍了拍娄信厚的肩膀,冷笑道:“娄总,怪不得嘴巴这么严,原来手里握着杀手锏。”
娄信厚摆了摆手,苦笑道:“雷主任,你别乱猜了,我根本没有想过利用这件事情来脱罪,那是自讨苦吃,应该怎么做,我还是懂的。”
雷乐章继续问道:“娄总,你和市长助理卢健柏的关系很好,平时经常在一起,是吧?”
娄信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摇了摇头,说道:“雷主任,你不要诱导我,卢助理是个难得的好干部。我们是君子之交,没有半点金钱往来,请你不要含沙射影,诋毁他的名誉。”
雷乐章见不起诱导作用,便缓和了语气说道:“娄总,你不要太敏感,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先休息,我们以后再聊,生活方面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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