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阳波把警帽摘下来,拿手摩挲着头发,慢悠悠地说道:“计书记,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些年来,你少整我了?大家彼此彼此罢了,何必搞得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没意思。”
计文翰抬起头,目光喷着火,拿手指着钱阳波,怒声喝道:“再怎么样,我都没你阴险!”
“啪!”钱阳波把警帽摔在沙发上,霍地站起来,不甘示弱地进行回应。
钱阳波大声说道:“我阴险?计书记,我是怎么上来的,你不是不清楚,到外面打听打听,在华元市公安系统,他们是服你还是服我?”“我从民警干起,靠破案起家,一步一个脚印干出来的。华元市这些年发生的大案要案,要是没有,能破得那么干净利索吗?你不是抱着钱锐志的大腿,你能爬上来吗?”
计文翰气得脸色发青,哆嗦着嘴唇说道:“你别胡搅蛮缠,你抱着谁的大腿往上爬,大家心里都有数!”
钱阳波笑了笑,拿手拂了拂膝盖,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是被你逼的,兔子急了还咬人!”
“都少说两句吧!”赵潜龙摆了摆手,抱肩站起来,走到两个人中间,缓缓踱着步子,低声呵斥道:“你们看看,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一个是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一个是副市长、市公安局长,在外面看来,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
“实际上,连半点涵养都没有,就差指着鼻子骂娘了,这样的素质,能说的过去吗?你们不觉得羞愧,我都替你们脸红!”
计文翰愣住了,把烟头掐灭,丢到烟灰缸里,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钱阳波也觉得难堪,转头望着挂在墙上的蒙娜丽莎微笑画作,脸色古怪。
赵潜龙见两个人不再吭声,继续说道:“旧账就不要翻了,班子调整完以后,前面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不指望你们能化干戈为玉帛,但起码在公开场合,要过得去。”
“在工作中,不许互相拆台。有矛盾可以,但是别公开化,更不能继续整人,能做到这点的,回到隔壁和我一起喝酒。做不到的,那就走人。”
说完,赵潜龙没有搭理两个人,转身走了出去,直接回到隔壁的包厢,和大家闲聊喝酒。
没过多久,钱阳波走了进来,拉开椅子,坐在卢健柏的身边,端着酒杯和大家一起向赵潜龙敬酒。
大家碰了杯,喝完杯中酒,刚刚放下酒杯,看见计文翰走进来,酒桌顿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异样。
计文翰来到桌边,找了一个空座坐下,咳嗽一声,看了看钱阳波。
钱阳波拿起酒杯,大大方方地说道:“计书记,我们难得在一起喝酒,碰个杯吧?”
“是啊,难得、难得,应该碰杯!”计文翰拿着酒杯站起来,与钱阳波碰了杯,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大家绷紧的神经都松弛下来,餐桌上又热闹起来,卢凡梅和章雪羽是女士,大家不好让她们多喝,于是就把火力对准了赵潜龙。
包厢里乱哄哄,喝了近两个小时,大家才散了。
醉态可掬的赵潜龙,在章雪羽和卢凡梅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返回房间里。
章雪羽沏了杯浓茶递过去,说道:“就是喜欢逞能,喝那么多酒干嘛!”
赵潜龙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浓茶,笑道:“雪羽,喝多酒的好处,你们女人永远不懂!”
卢凡梅笑道:“潜龙还是有本事的,计文翰和钱阳波这样的死对头,都能在酒桌上和好,真是让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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