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的死不会被任何人所在意，白骨真君不会在意，了尘不会在意，那些曾经认识你的人更不会在意。
你的死，就和那被人随脚踩死的蝼蚁一般，无声无息。
而你明明可以报复他们的。
报复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报复那些曾经将你踩在脚下，肆无忌惮的人。
我可不相信，除了白骨真君和了尘之外，就没有你所恨的人了。
你的实力，你的身份，注定了邪神道中，你视之为仇寇，恨不得喝血吃肉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今天你死在这里，而那些人还在饮酒作乐，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如果是，那么，你就再看一看这个世界吧，我最后送你一程。”
“……”
一阵沉默过后，王有财站起身来，冷漠的注视着老妪。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是很在乎所谓的信息，就像他不在乎即将死在他手中的她，究竟叫什么名字一样。
可就在王有财抬起手，准备将对方拍死的时候，老妪开口了。
“他死了！”
王有财眉头一挑。
“他是……”
“我的老主人，姬家的五长老，千面尊者，姬月！”
王有财收回手掌，再次蹲了下来。
“我就不问他是怎么死的了，相信你也说不出来，关于这件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是计划，还是旧怨？”
“……”
老妪没有开口，王有财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后者么，这样看来，白骨真君竟然已经回来过了。”
顿了顿，王有财随后又问道：“南海之事……”
“是老主人的计划，你们将圣墓之中的东西带走，老主人为了将那件东西寻回，特意制定的计划！”
王有财心下了然。
果然是针对他的，为的就是他手中的混沌玉像。
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是问道：“你们是如何确定，那东西就是落在了我的手中，或者说，你们为什么那么确定那东西就在那座圣墓之中？”
“因为那东西本身就是寻回来的。
几百年前，老主人的长子在东海无意中寻到了那东西，但在传递消息时候出了问题。
消息走漏，老主人的长子不知道被哪家袭击，即便费尽心思逃到了南海，也已经是重伤濒死之躯。
命牌碎裂的时候，老主人的长子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燕州城附近。
那个时候，老主人在忙另外一件事情。
人手不足的情况下，老主人只能派人往燕州城引诱妖兽和山海兽，防止拿到东西的人离开燕州城。
但还是出现了意外。
燕州城的那个圣级突然被杀，另外一个圣级也被两个外来者给杀掉了，燕州城的人则是被带离了南海。
等老主人赶到燕州城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座废城了，只有一座圣墓。
老主人已经确定，那东西就在圣墓之中。
因为躺在墓里面的人，修炼的就是老主人长子身上携带的功法。
不过，那座圣墓建造的极为结实，若是强行破开圣墓，说不定会导致圣墓掉入到虚空之中，老主人只能留守在南海，等待圣墓开启的时机。
对灵阁下手，也只是顺手而为。”
到底是灵圣，即便重伤，即便被挖走了灵塔，但在有丹药帮助的情况下，老妪的状态反而是稳定了下来。
不过，王有财倒是乐得如此。
而且，他还从对方的话语之中，推测出了另外一些事情。
比如说，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对方的老主人暂时放下混沌玉像。
而且，这件事情应该和白骨真君有关。
否则，对方不会一句话带过这件事情。
不过……
王有财的眼中闪过一抹感慨。
原来，燕州城的事情，完全不似表面那般简单，这背后的事情，才是让燕州城被毁的真正原因。
心中想着这些，面上，王有财却是接着问道：“既然你老主人是姬家长老，那你对姬家，或者说，对四家的了解都不少吧！”
老妪点了点头。
“大荒之中强者众多，强大的宗门更是不少，邪帝已经十几万年没有出现过了，如今的邪神道就掌控在四家之中。
而邪堂曾经是邪帝直属，一直游离在邪神道之外，对于家族的纷争并不会理会太多。
曾经的邪神道不只是四家，而是有着八个家族。
如今的四家，只是这场权利争夺战的胜利者。
距离最近的一个被灭的家族，就是三百多年前被灭掉的江家，而灭掉江家的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华家。
姬家也参与了一些。”
说到这里，老妪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就是因为相互争斗的原因，四大家族的族地都是对外保密的。
以我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前往姬家的，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姬家可能在大荒的东北区域。
其他家族就不知道了。”
王有财对此并不意外，转而问道：“如何辨认四大家族的人，当然，是在不披着人皮的情况下。”
老妪想了想，然后说道：“姬家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人傀儡先行，轻易不会以身犯险，其他家族的人傀儡都是交易而来，一般都是被当做一个有用的战力去使用。
曲家的人，虽然也有灵修和骨修，但他们主要修炼的还是血，因为只有身为血修的曲家人能够掌握炼皮术。
而修炼炼皮术时间长了，披在他们身上的皮很不对劲儿。
所以，他们时常会用宽大的衣物，或者斗笠黑纱，遮掩自己的身体。
云家擅长空间手段。
而华家……无缘无故，突然听到乐曲的时候，就是华家的人在动手了。
至于其他的……”
说到这里，老妪的脸色变换了一下，随后突然喊道：“白骨真君不是……啊……”
话还没有说完，老妪便凄惨的叫了起来，她的脸色开始泛红。
不是正常的那种红。
仔细看去，那红色是一条条在皮肤下游动的红虫子。
看着对方那凄惨的样子，王有财眉头一皱，随后站起身来，随手拍下了一巴掌。
伴随着大地的一阵震颤，老妪尸骨无存。
王有财看着地上的掌印，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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