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何故不言?是不是还在为天下社稷担忧?”
崇武帝一张嘴,就是诛心之言。
楚沧海跪在地上,猛地一颤,哀声道:“陛,陛下,臣罪该万死!”
千算万算,没算到崇武帝还能活过来。
此时的楚沧海,心中已是一片凄凉。
在位这么多年,他对崇武帝的性格可谓了如指掌,爵位已经没了,现在怕是连官位都不保。
“你是堂堂宰相,朕不在,大夏怕是都要你来做主,你怎么会罪该万死!”
崇武帝的话,一句比一句扎心。
楚沧海惶恐道:“臣自知触犯天威,愿削去宰相之位,归隐山林,请陛下准许!”
崇武帝的怒气比自己想象的更大,事到如今,只能主动辞官,保住性命。
听到这句话,崇武帝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一点。
“陛下,不要啊!”
正当崇武帝沉吟几秒,准备说话,楚青莲抱着他的腰,哭诉道:“楚相他,他为大夏尽忠职守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年您遭遇此刻,是他帮您挡了一剑!”
“还有前年的黄河决堤倒灌农田,也是他带着工匠日夜赶工修复的,您总要念着点……”
崇武帝面色阴晴不定,这么关键的时候,自己的皇后竟然向着亲爹。
他恨不得把这队父女一起撤掉,只是,仔细想想,确实有些不妥。
这大夏除了他,暂时还真找不到另一个适合当宰相的人。
楚沧海虽然小心思多,但只要自己活着,他永远翻不起什么风浪。
见他这幅表情,陈铭心思一沉。
本想开口抹黑楚沧海几句,话到嘴边,陈铭还是没开口。
经此一事,崇武帝和楚沧海的关系肯定不复以往,想收拾他的办法还有很多。
而且,有楚青莲在,想一次性解决掉楚家以及楚家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非常艰难。
倒不如先闭嘴,默默发展自己的势力。
“看在皇后为你求情的份上,暂时革去宰相之位,降为伯爵,保留内阁大臣之职,能否官复原职,看表现吧。”
“宰相之位,由谢太师接任。”
崇武帝淡然宣布道。
闻言,楚沧海连忙磕头道:“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爵位又降一次,之前因为与陈铭打赌的事,已经由公爵降为侯爵,现在更是直接降为伯爵。
陈铭乐的嘴都裂开了,这老东西脸上真能挂得住,不嫌丢人。
蹬蹬蹬!
这时,负责搜身检查的禁卫走了过来。
“禀告陛下,我们在兵部尚书秦勇的身上,发现了一封信!”
崇武帝眉头一皱:“秦勇,怎么会是他?把信呈上来。”
秦勇二十多岁就进入官场,一直兢兢业业,没犯过什么错,深得他的信任
说完,信被递交在他手里。
崇武帝翻看完之后,脸色极度阴沉。
“好一个秦勇,他人呢,把他带上来!”
随即,两名士兵压着五花大绑的秦勇,来到跟前。
秦勇是兵部尚书,官居三品,要权利有权利,要金银有金银。
崇武帝实在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勾结外人。
“秦勇,朕待你不薄,为何要做出这种事!”崇武帝愤怒道。
下方,秦勇面色坦然,仿佛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
他昂起头,道:“没有理由,陛下要杀就杀吧,我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妻儿。”
“如果你说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朕可以考虑放过你。”
崇武帝试图撬开他的嘴,秦勇的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人!
秦勇嗤笑一声,道:“陛下拿我当傻子么,既然事情败露,我也没没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说完,他将头偏到一边,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这幅模样,也是气急了崇武帝。
“好!那我就成全你!”
崇武帝眼里寒光一闪,怒道:“来人,把他斩了!”
听到命令,禁卫毫不犹豫拔刀,准备动手。
“且慢!”
这时,陈铭站了出来,拱手道:“父皇,且慢动手,他留着还有很多用处,儿臣斗胆请命,让我来审他。”
崇武帝略微有些不爽,秦勇明摆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连死都不怕,还能问出什么。
“你要试,那就把他交给你吧。”
说完,他一甩袖子,愤怒离去。
好好的中元节宴会不欢而散,许多大臣开始离场。
陈铭则是来到秦勇身边,上下打量一番,笑眯眯道:“秦大人是吧,咱们之前没打过交道吧?”
对待陈铭,秦勇的态度更加恶劣,神色充满不屑。
“不说话也没关系,只是,我很好奇,我好像没得罪你吧,为什么要派人诬陷我?”
陈铭拧着眉头,这次,他们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刺杀崇武帝,顺带诬陷了自己一手。
金国地处偏远,国力本就不强,或许是受人蛊惑,妄想通过刺杀崇武帝,攻占大夏。
关键是,为什么要诬陷自己?
难不成这些人和楚沧海坑壑一气?
陈铭晃了晃脑袋,感觉这个可能性比较小,楚沧海胆子没这么大。
诸多疑惑萦绕在心上,让他脑子很乱。
“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秦勇冷笑一声,“我没有陷害你,一切都是天意!”
陈铭叹气道:“算了算了,你现在大牢里反省一下,如果你肯说出幕后主谋,我可以让你和家人一起离开顺天。”
闻言,秦勇死寂的瞳孔闪过一抹光彩,但依旧保持沉默。
两名禁卫将他带走,陈铭则是回到了雪清宫。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需要时间理清楚。
明日要抓紧去找薛启的爹娘,问清楚他们因何别抓入大牢,除此之外,就是阿勒玛斯、巫木生以及秦勇的审问。
这三人之间的联系比想象中更加复杂,看得出来,今晚崇武帝没死,他们非常惊讶。
所以,要趁热打铁,揪出幕后的主使。
窗外吹来一阵风,陈铭来到窗前,看着夜幕下的顺天城。
安静,寂然。
陈铭眸子里,亮起一抹星彩。
……
第二天,清早。
陈铭便带着韩仓,来到筹粮的摊子前面。
隔了老远,他就看见楚沧海身穿锦服,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子前。
在他周围,还有几个仆人服侍。
陈铭脸色一冷,这老东西还挺会享受。
旋即,迈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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