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十分烦躁的捋了捋头发,猛拍椅子扶手,双眼直直的盯着台上护卫进入的方向。
眼见着天色逐渐暗下来,周遭的人却不减反增,人人满怀期待等待着。
不多时护卫满面喜色的冲了出来,见下方众多教众,忙敛了神色,正步走向贝尔。
贝尔当即起身,面色严肃,“如何?可有好转的迹象?”
护卫贼兮兮的一笑,“您就放心吧,凯纳现在啊,浑身五乌黑,别说是恢复,就是能不能醒过来都另说呢。”
“身体乌黑一片,看着跟中毒一样,要不是有人看守,属下都恨不能将他扔入乱葬岗!”
贝尔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将目光放在陈铭身上。
便见陈铭右手正放在桌岸上,食指轻轻敲动着,面上却不见一丝慌张之色。
贝尔冷笑一声,靠坐在椅子上,冷冷一笑。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跟大家解释!”
“去,再去看着点,一旦有什么问题,绝对不能给他偷梁换柱的机会。”
伍迪悄悄靠了过来,将两人的话尽数听去,冷峻的脸上立时涌上喜色。
“这个家伙分明是硬装,哪有什么圣术?”
“真要是圣术,怎么会越治越严重?”
“等着办,一会儿有的他好看,老子定不饶他。”
二人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处,紧紧盯着陈铭。
随着时间流逝,周遭的教众们不由得觉出些烦躁来。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圣术治疗的如何?”
“着什么急,有圣子在呢,能出什么事?”
“且等着吧,依我看,圣子说话算话,肯定能治好凯纳的。”
阵阵窃窃私语不断助长着焦躁不安的气息。
天色将暗,映照着逐渐浓黑的夜色。
不同于众人的焦躁,陈铭却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处,双目轻阖,似在休憩。
下一瞬,却见他手指一停,双眸睁开抬头看了看天色,唇角微微扬起,“时辰到了。”
语毕,忽见先前那护卫奋力闯了出来,口舌大张,面上尽是惊恐。
贝尔和伍迪相视一笑,当即向前走去。
“如何?一个死人也不至于吓成这副模样吧?真是没出息!说吧,难不成是圣术失败,出了什么大事?”
贝尔胜券在握,全然未见侍卫身后悠悠而出的身影。
侍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反手指向身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凯纳,凯纳他——”
话尚未说完,忽听四周一阵吸气声响起。
紧接着便是阵阵惊呼,“凯纳!”
贝尔才觉出不对来,绕过护卫抬头看去,双目不由得大睁,难以置信。
“凯纳!凯纳竟然好了!”
凯纳由两名护卫搀扶着,面带笑意,虽仍可看出虚弱,但那股死气沉沉的感觉却消失殆尽!
一股略显苦涩的味道自台上散发出来。
凯纳掩唇轻咳一声,朝着陈铭略俯首,满是感激。
“听闻是圣子救了属下,属下感激不尽。”
“自十年前卧床开始,属下早已丧失了活着的信念,本想以此残躯了却残生,奈何身体无力连自我了结的力气都没有。”
“没想到还有能再站起来的时候,属下便是做梦都不敢想。”
惊呼声四起,众人怔怔的看向凯纳。
贝尔一时忘了反应,从上到下打量起凯纳来。
眼前人虽依旧是形销骨立的模样,可面色红润,气息也不再低不可闻,双臂虽由护卫们搀扶,但仍可见蓄了些许力气。
这哪里还是濒死的模样?
伍迪只两眼看去,便知凯纳已然大好,再要些许时日便能复原。
由是看不上陈铭,但此刻也忍不住随着众人叹息一声:“果真神奇!”
不料话音落下,却迎来一记爆栗。
贝尔冷笑一声,“他们疯,你也跟着疯了不成?”
“你看看这些人,哪还算得上我们的人?真到了登位教主之时,哪还会有人反对?只你我二人光杆司令又有何用?”
伍迪摸了摸脑袋,周围扫视一周,面色忽的满是寒霜。
真如贝尔所言,周遭众人,无不信服,真真叫那人赚足了风头!
眼前人若不觊觎教主之位,伍迪倒真有及分佩服,可阻了自己的路,伍迪心中只有无限杀意。
一场热闹盛况之中,两人悄无声息转身,愤愤离去。
直到远离众人,贝尔才露出浓重的杀意。
“想让教众们改变年念头已经是难了。”
“经了昨日的演说还有凯纳这一遭,怕是他在教众们心中的地位已经坚不可摧。”
伍迪眉头紧皱,止步冷声道:
“看来还是我们低估了他,教堂里安排的人太少了些,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贝尔转身,咬牙道:“既然已经无法泯灭他在教众们心中的形象,那就干脆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说吧,要怎么做?”伍迪眸光阴冷,杀意满身。
贝尔双眸微眯,透过巷子冷眼看向前方,踱了几步。
经了教堂之事这一遭,法尔曼定然有了防范,不会再轻易被自己调动。
即便行调虎离山之计趁机对那人下手,恐怕法尔曼也会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护他,想要找机会下手,怕是难于登天。
不过倒也不是没办法!
作为圣子,总有不得不出来的场合,洗礼大会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到时候人多眼杂,教众甚多,法尔曼哪能顾及所有?
况且,洗礼之上无人近身保护,想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贝尔调转脚步,一改愤恨模样,双手负于身后,势在必得的向前而去,“且等着吧,回去挑些好手,走!”
伍迪虽一头雾水,但看他轻松模样,也摇了摇头跟上去。
“这好说,我手下好手多的是,这次都交给你,保证这次一击必中!”
两人狷狂身影一前一后,说笑着远去。
……
圣庭。
曹沐歌满是笑意的拿着两块冲浪板进了帐中。
“公子!照您所说的,这冲浪板已经做好了!您快看看来。”
陈铭放下手边书,忙起身迎了出去。
曹沐歌交过冲浪板,兀自倒了杯水,又不住感叹:
“自您医好了凯纳,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看病,您可是一刻不得闲。”
说罢她起身狡黠一笑,“累是累了点,不过您这圣子之位是稳稳坐下没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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