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侍卫们挥手打落魏兴手中的刀,爆发一阵哄然大笑。
“公子都给你脸了,还不赶紧照做。”
“哈哈哈哈,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郡守在哪?郡守给公子提鞋都不配,你找郡守有什么用啊?还是跟着我们公子混吧,未来肯定有前途。”
“他怎么这么好的运气?得了公子的看好还卖乖,真是可恶。”
“谁然你比不上人家的没眼力见呢?没看见吗,那郡守啊,可就在眼皮子地下呢。”
“你说说,要是他知道跪着的那个才是郡守,那该是什么模样?”
众人毫不避讳,连番讨论着眼前的一幕。
陈铭却在听得的一瞬间,低头看向那匍匐在地的身影。
那人身形瘦削,身上脏污不堪,尘土满布,发髻散乱,身上还有被藤条鞭打的痕迹。
衣衫绽裂,隐隐露出透着鲜血的鞭痕。
王迪饮下一口酒,转头看了一眼陈铭,见他目光定在秦备身上,转而推开身旁的姬妾。
右手一伸,鞭子便被美妾递了过来。
随着“噼啪”一道破风声响起,王迪乍然惊呼一声。
“放肆!你疯了!做什么呢你?还不赶紧松开!”
那落下的鞭子,并未落在地上的人身上,相反的,因着被陈铭抓住,王迪身形一晃,摔得一个狗吃屎,身形作大字趴在地上。
比先前更为响亮的笑声响起。
陈铭却并不在意,反是转身看向地上那人,“你就是郡守?”
冷冷的一句诘问,冰冷入骨,让人口齿生寒。
秦备只觉身上汗毛倒竖,本能的生出臣服感,瑟瑟发抖的回道:
“正是,小人就是郡守秦备。”
陈铭握鞭的手几乎攥成碎末,一脚踹开王迪。
“简直是把朝廷的脸都丢尽了!”
秦备心中一凛,抬眼看向面前的云靴,只觉一股扑面而来的贵气,让人丝毫不敢反抗。
王迪接连被打,简直是受尽了人生最大的侮辱,连连辱骂手下。
“狗东西,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扶本公子起来?”
“来人,快来人,给本公子把他拿下!真是狗胆包天,敢对本公子下手!”
一顿呼和,直将周围看热闹的侍卫们惊了又惊。
众人连忙止了笑,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持刀将陈铭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起来。
魏兴一脚踹开身旁的几人,踱至陈铭身边。
“公子小心,我看谁敢动手!”
王迪几乎是声嘶力竭,讽笑两声。
“哼!这可是固阳郡,我王家的地盘,你他娘的谁给你的狗胆?”
“上!拿下他,本公子今天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刘冲冷笑着起身,“狗东西,在你爷爷的地盘上还敢撒野,疯了你小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说罢他一挥手,一众面色凶狠的护卫们从厅外一跃而入,格外具有压迫感。
他们桀桀怪笑着,“好啊,又有得玩了。”
“小的们,一起上,拿下此人,回去喂狼。”
话音一落,众人手执长刀,向陈铭逼近,千刀万仞同时挥动,呼呼风声似要割断人的喉颈一般!
却见眼前白光闪过,衣袍飞过众人面颊。
冷风似在腕间划过,“砰砰砰”兵器跌落的声音响起。
只在一瞬之间,一阵呜呼哀哉的叫喊声响起。
放眼看去,那些个侍卫们,竟是齐刷刷的滚落在地,一个个捂着持刀的手腕,面色十分痛苦。
“手断了!手断了!”
“谁打的我啊?让老子知道,定让你好看!”
“诶哟喂,疼死我了,这手怕是断了啊。”
众人齐齐哀呼,却没了起身反抗的力气。
而面前,威风刮过,掀起一道白袍身影,巍峨之姿,似是泰山压顶一般,让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陈铭手中长刀垂落,“咔嚓”一声,抬手直指面前的王迪和刘冲二人。
王迪猛然回过神来,双脚蹭着地面,连连后退。
他双目大睁,不可置信的看向倒了一院子的侍卫,右手指着陈铭。
“你你你——你敢动手?”
陈铭冷笑一声,“有何不敢?”
“留你等废物在此,欺压百姓,愚弄官员,简直罪该万死!”
身后舞女瑟瑟发抖,跪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被王迪绊倒,当即拉了出来,挡在自己身前。
“站——站站站住!”
“不准再往前!再上前一步,本公子就杀了她!”
连上百名侍卫都不是眼前人的对手,若他真想杀自己,自己怕是难逃一劫。
对付这种人,王迪最是有办法。
这等不是都爱称江湖侠士吗?
既是江湖侠士,怎能见死不救?这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眼前人绝不会放着不管。
借着手中舞女的命,说不得还能逃出生天。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陈铭脚步停了下来。
“借女人保命,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王迪洋洋自得,挟着手中舞女十分不屑,“去,赶紧退开!”
“还想逞英雄好汉,本公子最见不得你这种人。”
“来人,把他给本公子绑了。”
远处地上的侍卫们,见状立即有那不怕死的,挣扎着齐声,一口应下。
“诶,公子放心,小的这就把他绑了。”
然而不等那侍卫动身,面前忽然冷风悬过。
王迪眼中白光一闪,只觉手心一凉,颈上便落下一道冰冷的触感。
下一瞬,舞女脱手,被魏兴扶了起来。
而王迪一低头,便见颈上落下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刀。
他呼吸瞬间一滞,浑身血液倒流。
脑海中仿佛电光火石,求生欲超越了一切,他带着哭腔脱口而出:
“大侠饶命,你放了我!我可是王家的嫡孙,你要什么财宝都行,只要一句话,一定送到你手中。”
刘冲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后果,趁着这个功夫,脚下抹油,便想向后厅撤离。
岂料陈铭手疾眼快,右脚一甩,一柄钢刃便落在刘冲面前。
刘冲骤然止步,颈间已是传来一丝疼痛。
钢刃刺破肌肤,再颈间落下一道极浅的血痕。
幸而及时止步,否则便要血溅当场。
刘冲怒从心起,当即转身,怒冲冲的朝向陈铭,斥道:
“好你个狗贼,想要你爷爷的命,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本公子话放在这里,我乃是刘家嫡孙,你若是对本少爷动手,今日绝对走不出这固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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