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点点头,转头向曹变蛟说道:
“曹卿,时候差不多了,向周遇吉他们发信号!”
曹变蛟领命,接着他令身边一亲兵手持一面三角小旗,往刘家口方向挥了挥。
片刻后,刘家口方向的山丘上也立起一面旗子。
崇祯冲后面微微招手,李庆立马将他那把惯用的金漆宝雕弓以及金鈚哨箭递上。
崇祯微微起身,冲身边将士喝道:
“传朕令,以朕箭矢声为号,先射鞑子前队、后队,再冲下去厮杀!”
众将士齐声应诺,神色肃穆。
崇祯拉满金漆宝雕弓,瞄准狭隘小道中的清军,手指一松,金鈚哨箭如流星般射出。
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后,正中一清兵胸口,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这个马甲兵从马上射飞出去。
费延心中一紧,立刻大喊:
“有埋伏!向中队靠拢,伺机冲杀出去!”
他话音未落,早已埋伏在两侧山丘上的明军纷纷张弓搭箭,瞄准清军的前队和后队。
刹那间,箭雨如蝗虫般倾泻而下,清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樊文才和前队的几个步甲首当其冲,纷纷中箭倒地。
尤其是樊文才,他惊慌呼喊着,先是被乱箭射落马下,一时侥幸未死,又被身后一步甲兵受惊的战马踏成肉泥。
不过这伙清兵不愧是百战悍卒,他们很快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回过神来,前队与后队迅速向中队靠拢。
而中队清军则将备用马匹以及装财帛粮食的箱子堆在外面,形成一个简易的圆形障碍,剩余清兵中有六七人从马鞍上取下圆盾遮挡箭矢,费延则带着几个射术最好的清兵不断向四周放箭。
一番箭雨射下,射死射伤了八名清军。
见清军已经有了防备,崇祯也果断扔掉手中弓箭,利落地翻身上马,拔出腰间长刀,大声喊道:
“诸将士,随朕杀鞑子!”
李庆也立在崇祯身后,打起那面天子龙纛。
“杀鞑子!”
崇祯天子龙纛亲临战阵,忠贞营将士无不大受鼓舞,好似不要命般,怒吼着向山下冲去。
见两面都是明军,甚至还打着明朝皇帝才能使用的天子大纛,这些清兵不免惊慌失措。
还是费延最先回过神来,他大吼道:
“舍弃辎重,跟着我向后冲!”
就在这时,周遇吉率领的精骑也从后方杀出。他们迅速向清兵逼近,马蹄声如闷雷般响起。
“杀鞑子!”
为首周遇吉一马当先,他挥舞着大刀,气势如虹。
他身后的忠贞营精骑也个个奋勇向前,杀意凛然。
见此情形,那些清兵都是面如死灰,知道此番已经是陷入了明军埋伏。
费延怒吼一声,试图稳住局势,他挥舞着虎枪,大声喝道:
“大清的勇士们,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都随俺杀!”
说着,便挺着虎枪朝周遇吉部杀去。
“娘的,杀明狗呀!”
见已经冲不出去,其余清兵也是心存死志,纷纷怒吼着向四周明军杀去,分明是想做困兽之斗。
费延挥舞着虎枪,与周遇吉战在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其余清兵也各自与几个明军战在一起。
一时间,整个山谷都被激烈喊杀声所充斥。
崇祯在李庆、李福等一班锦衣卫的护卫下,站在高处,不断向清军射箭。
不多时,便有三四名清兵死于他的金鈚箭下。
两个清兵瞅见天子龙纛,也知晓这是明国天子所在,纷纷挣脱重围,怒吼着朝崇祯杀去。
不料二人刚刚纵马冲到山坡,便被早有准备的李福等锦衣卫用弩箭射成筛子。
李福跳下马来,将那两个清兵的脑袋砍下,提溜着金钱鼠尾辫来到崇祯面前,激动地说道:
“皇爷,俺们锦衣卫也是建功了!”
崇祯微微一笑,李福这个小猴子心是真大,厮杀如此激烈,竟还想着玩闹。
......
曹变蛟挥舞长槊,犹如一头凶猛猎豹,在清军中左冲右突。
在靠近乌尔兔的瞬间,他大喊一声:
“杀!”
乌尔兔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挥刀格挡,只见曹变蛟手中长槊猛地向前一刺,锋利槊尖瞬间穿透了乌尔兔的胸膛。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恐惧,口中大块大块喷出鲜血,眼瞅着是不能活了。
“乌尔兔!”
见乌尔兔被杀,色勒悲愤交加下,拍马持枪向曹变蛟杀去。
曹变蛟面不改色,手腕一转,长槊猛地一扫。
白蜡杆打造的槊身似乎带着千钧之力,如狂风般扫向色勒。
巨大力道下,便是色勒横枪格挡也无济于事。
他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当!”的一声,手中粗杆虎枪竟被活生生砸成两截。
色勒自己也被这股力量扫落马下,还未等他起身,曹变蛟身后的明军便一拥而上,将其砍成肉泥。
曹烈也很是英勇,他的战马被一清兵砍伤,索性持着刀盾下马步战。
只见他用盾牌护住身躯,一个迅猛的翻滚,接着冲势来到一清兵马下。
手中弯刀狠狠砍向那清兵的战马,锋利刀刃竟将马蹄活生生砍断。
那战马惨嘶一声,轰然倒地。
马上的清兵惊慌失措,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曹烈已经如旋风般冲至近前。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弯刀,再次用力挥下。
刀刃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将那清军骑兵从腰部砍成两截,鲜血喷涌而出,将曹烈染得如血人一般。
解决了一个清兵后,曹烈没有丝毫停顿。
他迅速转身,从背后抽出一支标枪,瞄准另一名清兵。
然后猛地甩出标枪,正好射中了这名清兵。
巨大的冲击力竟直接将这清兵从马上射飞出去,如被鱼叉叉中的鱼般,死死钉在地上。
崇祯也注意到了费延衣甲旗号与其余清兵不同,想必定是这股清兵的头目,他忙张弓搭箭,向费延射去。
只听“嗖!”的一声,金鈚箭射穿了费延的肩膀,痛得他大叫一声。
周遇吉瞅准机会,使出全力,一刀向费延砍去。
费延急忙举枪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
紧接着,周遇吉倒转刀锋,厚重刀背朝费延胸前重重一拍,将他拍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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