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滋味,分外怡人。
陆沉霄紧皱的眉头缓缓散开,长眸微敛。
其实,早在沈听晚跪下放贡品时,他就到了。
本来是可以不用来的。
毕竟只是顺手娶回来的小玩意罢了,他不该如此上心。
可听到王副官说了安葬骨灰的位置,他却鬼使神差般过来了。
多半,是闲的。
谁知到了后,就听到这小东西对着新起的坟冢絮絮叨叨。
声音还那么大。
他不想听,却一字不落全传进了耳朵里。
随后被那些话砸得心情有些起伏不定。
北城人人皆知,他陆沉霄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凶狠残暴,能止小儿夜啼。
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是个好人这种夸赞。
呵,这种鬼话,傻子才会信。
定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故意说给他听得吧。
这个想法立即涌上陆沉霄心头,他一脸不屑的正要拂袖离开,却听到了沈听晚低语的后半句。
刚要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定在了原地。
她……竟然想治好自己的怪症?
然后来守着这座坟,种田养花?
陆沉霄这下相信,沈听晚刚才那些话并不是刻意说给他听得,而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是真的认为自己是个大好人。
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在治好他后,离开总督府。
那人人争抢着想要当的少夫人的位置,她竟然半点也不稀罕。
这女人……让他看不透。
陆沉霄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些,薄唇悄然抿出一道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弧线。
想要悄悄溜走?
想得美!
总督府可不是任人来去自由的地方!
他倒要看看,这小骗子还有什么招数要使!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回到总督府。
沈听晚累得手指尖发酸,才总算听到陆沉霄轻哼了声,“行了,下去吧。”
她轻嗯声,转身就要从马车上下来。
却不知道是因为在坟前跪的久了,还是在帮陆沉霄按摩时跪坐了太久,总之双腿发麻,一下没站起,反倒整个人朝外面甩了过去。
“啊——!”
她吓得惊呼出声,双手狼狈乱抓,想要稳住身形。
匆忙间,不知道捏住了什么,只觉得手心热热的,好在总算没摔下去。
不等沈听晚庆幸,纤细的腰身被一条强壮的手臂给圈住,猛地把她带了回来!
一阵天旋地转,沈听晚狠狠撞在了陆沉霄强壮的胸膛上。
瓷实紧致的胸肌,差点撞断了她的鼻尖。
耳畔却响起陆沉霄的闷哼声,“唔。”
沈听晚松开攥住的东西,伸手揉着差点被撞断的鼻梁,一脸懵地看向脸色发青的陆沉霄。
明明受疼的是自己,她还没吭声,少帅怎么反倒委屈上了?
“少帅,你……这是怎么了?”
沈听晚低声问了句,语气带着关心。
陆沉霄却一把把她推开,“你自己心里清楚!”
“刚才怎么没摔断你的脖子?”
说完,黑沉着脸,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修长的身形,渐渐走远,背影意外的有些狼狈。
她自己心里清楚?
清楚什么?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
这男人也太恶毒了,竟然诅咒她摔断脖子!
沈听晚觉得自己像极了蒙受不白之冤的窦娥,六月飞雪都洗不掉她满心的委屈啊!
可人在屋檐下,即便被冤枉了,沈听晚也没那个胆子找陆沉霄争辩。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气恼地轻跺了下脚,然后怒气地朝着自己的东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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