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瑶依旧情绪不高,宋清风说道:“要是今年过年大哥回不来,咱们就带着爹娘回狼山过年,算起来也好几年没回去过年了,正好咱们也回去住住咱们的新房子,盖好这么久了,咱们一次没住过。”
自从张淑芬和陆大力来京市带孩子之后,他们就再也没回过狼山过年,每年过年都是陆武带着姚念薇和陆斌来京市。
宋清风倒是回去过几次,每次都是因为工作需要,在狼山待不了几天就走了。
听到可以回老家过年,陆瑶终于重新高兴起来——虽然在京市生活了几年,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狼山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不可能没有想念。
“那要告诉大嫂吗?”陆瑶迟疑着问道。
“到时候问问娘吧,娘怕是不想见到大嫂。”
这几年齐文兰一直待在部队家属院,每隔几个月都会往京市寄东西,大部分是给陆家三兄妹和陆家二老的,偶尔也会给龙凤胎寄一些。
陆瑶秉持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回寄过一些东西,齐文兰的信也会回,保持着正常的社交,但要说感情多好,那是没有的。
张淑芬对齐文兰的态度四年都没变化,依旧十分不喜。
前年齐文兰带着林晓雯和林绍文来京市看望陆家二老,连门都没进去,还是陆瑶不忍心,让齐文兰他们在家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齐文兰就带着孩子们走了。
当年齐文兰把林绍文送回了前婆婆家,一开始林绍文还满不在乎,觉得离开齐文兰他能过得更好,可不过半年,他就撑不住了,偷偷让人给齐文兰发电报,让齐文兰接他回去。
齐文兰硬着心肠没回去,一直到过了一年,林绍文吃足了苦头,她才去接回来。
那个时候林绍文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了,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体重还不到60斤,眼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桀骜不驯,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少。
前年陆瑶见到那孩子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变化太大了,知道叫人了,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找到陆家三兄妹,跟他们道歉。
至于这道歉有几分真心,那就只有林绍文自己知道了。
夫妻两个说了会儿话,陆瑶不知不觉就靠着宋清风睡着了。
宋清风关了灯,跟着沉入梦乡。
……
如此过了两天,孟思博再次给宋清风打了电话,语气十分沉重:“之前联系的那条生产线怕是买不到了。”
宋清风心中一沉,“因为赵宏深?”
“不是,是王天琦,他大哥跟那家公司的CEO认识,让人打了招呼。”
宋清风冷笑,“这是他们给我的警告。”
因为他不愿意奉上干股,所以他们就让他买不到生产线,这是警告,也是顺便给他展示他们的能力。
难道他们以为这么做他就会妥协?
那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
孟思博:“对,就是警告。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上忙了。”
他在那家外国公司里也有熟人,但赵宏深他们直接找了人家CEO,他认识的那人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越过CEO,把淘汰的生产线卖给他。
宋清风表示理解。
“不过我会继续替你打听合适的生产线,国外公司那么多,你要的生产线也不特殊,不难找,我还不信了,他们还能一家一家围堵。”
孟思博的心中也堵了一口气,李励难得开口让他帮忙,结果他给人把事情办成这样,说出去都没脸见人!
“不过——”孟思博话音一转,“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他们要是知道这样为难不到你,肯定会有其他招数。赵宏深这人有时候做事不是那么讲究。”
宋清风谢过他善意的提醒,一时间也感到头疼,主要是他跟京圈那些人没交集,就是想越过赵宏深去找他家里人,怕是也不容易,更有可能的结果是把赵宏深得罪死了,逼得赵宏深耍阴招。
尤其赵宏深的身边还有个跟班——王天琦。
身为港城王家的小少爷,王天琦经商的本事或许没多少,但要给他们下绊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宋清风想了想,给陈虎去了一个电话,打听王天琦的事情——陈虎好歹在港城待过一段时间,对港城那些人肯定比他了解。
陈虎:“你好端端地打听他做什么?”
宋清风:“他搭上了京圈的公子哥,看上了公司的干股,想让我拱手相送,我不愿意,他们直接截胡了我之前看好的一条生产线。”
陈虎难得骂了一句脏话;“是这王八羔子会干出来的事儿,看来上次陶先生给他的教训还是轻了。”
宋清风神情微凝:“他跟陶先生有过节?”
陈虎:“一次宴会上,他看上了陶先生的妹妹,想要人家跟她处对象,人姑娘不同意,他就找人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被陶先生查了出来,带了人把他的腿打断了,还扬言见一次打一次,他家老爷子不想跟陶先生撕破脸,所以在王天琦伤好之后就把他送到了京市。”
原来是在港城混不下去了,所以才躲到京市来。
陈虎说着说着,忽然一顿,语气严肃起来:“清风,这次的事情可能是我连累你了。”
王天琦被陶嘉实打断过腿,心里自然恨极了陶嘉实,但他家老爷子都不帮他,他没法报复陶嘉实,自然就把脑筋动到了陶嘉实的身边人身上。
陈虎作为陶嘉实现在的心腹,自然而然地进入了王天琦的视线。
陈虎和宋清风关系密切,这是随便一查就能查到的事情。
宋清风忽然想起孟思博说过的话,沉默下来。
他想,或许陈虎说的还真就是根源,不然赵宏深一个从来不染指集体产业的人为什么忽然就看上了狼山公司的干股,还特意来为难他?
他之前没想到是因为从来没往这个方面想,还以为是公司发展快,让赵宏深看到了利益,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
“清风,你先把详细情况跟我说说。”
宋清风直接从酒局说起。
陈虎听完,基本已经确定问题的根源就在他说的那件事上。
“抱歉,连累了你。”
宋清风:“这是什么话,有些人自己不做人事而已,既然找到症结的根源了,那我直接去找赵宏深谈谈,开诚布公地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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