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想仁离开,景林也很识相的退出二人视线。
而这时,沈渡有注意到朱颜头上并未有他昨日送的珠钗。
心底不知为何一阵堵塞,说话语气也变得冷漠,“昨日送你的珠钗呢?”
“啊?”朱颜完全沉寂在案子中没回过神来,沈渡突发一问,让她神惊无措。
沈渡静静的看着她,眼底质问让朱颜不寒而栗。
“那支珠钗……我放起来了。”
“为何不戴?”
“……”朱颜疑惑,忙解释道,“太贵重了,而且现在案子繁忙,我担心万一一个不小心碰着磕着了,再给弄坏了不是。”
“弄坏了再买一支就是。”沈渡起身,薄凉的言语中有了些许平缓,“难得送你一件东西,还不知道珍惜,真搞不懂你整天都在所想何事?”
话落,转身离去。
朱颜凌乱,他是在凶她吗?
那珠钗一看就很贵重,她好好放着还错了不成?
朱颜想不通,不过,既然买主都说话了,那她也不必这般宝贝了。
深夜。
朱颜洗漱完之后,把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将珠钗插了上去。
看着镜子中出水芙蓉的人儿,配上那红玉傲梅的珠钗,别说,还真的挺美的。
这一幕,被刚从门外走进的沈渡尽收眼底。
她戴上之后,真如他所想一般好看。
一宛轻纱披在身上,娇美的身材玲珑有致,真美……
燥热涌上心头,沈渡咽了一口口水,转身离去。
似是听到了响动,朱颜连忙回头,“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去哪?”
朱颜以为沈渡是去办案,所以询问。
而沈渡的回答却让她乌云压顶。
“赏月。”
现在是月初,更何况今日天气一直都是阴沉密布,哪有什么月亮?
朱颜也不再多想,对着铜镜比划了一下头上的珠钗,起身便去睡觉。
次日清晨。
沈渡上朝之际,家仆忽然来报,“夫人,相爷来了。”
朱颜心头一惊,相爷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沈渡上朝之时前来,想必特意是来寻她的。
可朝中之事,朱颜从不过问,又完全不懂,张相此次寻她又有何事?莫非是为了案子?
张相张行微为李党首领,看上去忠于女皇,实则对女皇早已不满,只想扶持李重太子继位。
更何况,他还是父亲朱阔的直属上卿,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下官见过相爷。”
朱颜向张行微行礼,此时的张行微身着一身暗土色锦绣便服,豹头环眼,发白如雪,却又不严而威。
“沈夫人不必多礼。”
“谢过相爷。”
一来一往的礼数过后,朱颜和张行微各自落座。
茶水敬上,朱颜便摒退左右。
“大阁领尚且不在府上,不知相爷此次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我是来找你的。”张行微开门见山道,“你跟沈渡查案多日,案子可有何进展?”
朱颜心头一沉,还是被她猜中了。
“相爷。”朱颜起身行了一礼,“城中连环杀人案一事虽有些棘手,但进展还算顺利,有劳相爷挂念。”
“顺利就好。”张行微随意附和,“如能早日破案,百姓也能安心,你们还是得加快脚步才是。”
“下官谨遵相爷教诲,必定协助夫君尽快查出凶手。”
听闻此言,张行微威严的神色上蒙上一层暗沉。
“老夫与你父亲同在朝为官,关系甚好,你可知道?”
忽听张行微提起家父,朱颜内心一沉,拱手言道,“下官不明张相的意思?”
“呵呵……”张行微起身,爽朗言笑,“朱家六娘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会不知老夫的话中意思?”
朱颜只觉起了一身寒意,后背已被汗水浸透,“还请相爷明言。”
听朱颜如此一问,张行微内心不愉,也不知眼前这个女人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非要让他把话说明。
既然如此,张行微也不再有所掩饰,“将你嫁于沈渡,实属老夫的重要一棋,你要明白你们朱家所在立场,更要考虑你父亲的前程,乘着此案让沈渡下水,这样一来,女皇就少了一个重心之人,你可明白本相的意思?”
一听此话,朱颜心头一颤,当即明白了张行微的意思。
“相爷。”朱颜挺起身杆,义正言辞的看向张行微,“下官既嫁于人夫,就该以夫为尊,查案也只是为了帮无辜的人伸冤,朝中之事,下官一介女子不懂,也不愿参与,更何况,大阁领只给了下官三个月的时日可活,可见大阁领并不信任下官,下官难堪大任,还请相爷放过下官,也希望相爷能在下官死后,放过下官的家人。”
见朱颜不识抬举,张行微面目阴沉,冷笑中带着嘲讽,“沈夫人还真是天真,既步入朝堂,又置身于案件中,还想着独善其身,天下哪有此等好事,既如此不识抬举,就别怪本相没给过你机会。”
话中带着威胁,但此事事关重大,朱颜也不敢妄加多言。
一直到张行微离开多时,家仆再次进来禀报,朱颜才回过神来。
“夫人,陆大人来了。”
陆大人?陆垂垂……
突然想起,她已经和陆垂垂许久未见,也不知这些时日她过得可好?
“六娘。”陆垂垂风风火火的拿着一袋卷宗冲进沈府,“你猜猜我查到了什么?”
看在陆垂垂手中卷宗以及脸上的兴奋之色,就知道她查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快说,不要跟我兜圈子。”朱颜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陆垂垂查到了何事。
“那可不行,这些时日,你又不在刑部帮忙,我一个人整理那么多的卷宗,都快累死了,没点好处,休想让我把线索告诉你。”
陆垂垂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惹得朱颜轻笑。
也是难得陆垂垂还有这份天真,她还不知道,这个案子已经涉及到了许多她们惹不起的人。
“好好好,你将线索告诉我,想要什么好处,向我提起便是。”
得到朱颜允许,陆垂垂才似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要你请我吃一个月的茶,还要看三天大戏。”
听闻此言,朱颜面部肌肉抽搐。
这是要喝她的血吗?
一个书令史的俸禄就那么点,一个月的茶水还有三天大戏,不是让她把家底都要兜出来吗?
“半……半个月的茶。”朱颜试图讲价。
“成交。”陆垂垂一口答应,朱颜才知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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