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份救命的恩情,沈渡着人收拾出来营州府衙最好的房间安置圣女,吃穿用度都紧着好的给,绝不亏待圣女。
但圣女瞧着火大的很,也是,任谁被软禁都会这样。
朱颜原本有些担忧,多次询问沈渡这样真得合适吗,毕竟也是救命恩人,还是乌孙国圣女,会不会引起邦交危机。
被问了一整天,沈渡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将人带入怀中,先自倾身吻住朱颜唇瓣碾磨,不多时,朱颜身体软将下来,紧靠在沈渡胸前喘息。
沈渡这才舒了一口气,耳边清净,知道不说个理由,大约过不去朱颜这边:
“真的无碍,所谓圣女,当一辈子为乌孙国效力,不给出界,此番圣女出来只怕也是被人偷偷放出来的,否则仅靠潘驰哪里那么顺利。”
说到此处,朱颜哪里不明白沈渡用意:“所以你将圣女软禁,其实也在变相保护她?”
沈渡不答,只道:“如今火蛾党余孽并来罗敷还在营州城外,眼下不是将圣女送回去的好时候,软禁她,也是怕圣女出没的消息大肆传扬,到时候怕是会出乱子。”
朱颜恍然大悟,嘀咕:“我道你是想留下她与潘驰做真姻缘所以才……”
呵!
“我倒是有此想法,但避免引起两国纠纷,还是免了吧。”
沈渡握她手,入手一片冰凉,遂走过去关窗,看外面“扑簌簌”落一地黄叶,心底也有些沉甸甸的,随手解下自己披风就给朱颜披上:“天凉了,莫要冻着自己。”
朱颜哭笑不得,低头看这件暗青瑞兽披风:“我们来时还是六月初酷暑时节,没想到这都秋分了,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回京城过年节。”
原本按照沈渡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最多到处暑顶天了,没曾想单一个“半面鬼”案牵扯这么多,牵绊住他们不得回去。
“原想着我给你和景林做几身秋衣御寒,可到底没等上,”有些囧意,“也是我不会女红。”
沈渡挑起她下巴,眼带愠色:“怎得还有景林的?”
额!
朱颜茫然,随后沈渡不满:“不准给他做,他往后有他夫人做,怎得要我夫人做。”
朱颜:……
“来罗敷呢,可有进展?”只要抓住了来罗敷就能早些回去。
将朱颜安置在膝头:“景林已经带着人去追查,援军驻守在城外,料想也跑不远。”
其实不然,来罗敷善于伪装又狡猾,十分难缠,但这些沈渡不愿朱颜操心。
点头,朱颜心下稍定,将披风解还给沈渡:“我用不着这些,你大病初愈,外面天凉,还是紧着点好。”
知道朱颜关切自己,沈渡心暖,自两人剖白心意,朱颜比以往更加在意他。
沈渡心头一番庆幸,朱颜推他:“你去忙吧,早些回来我给你熬点补身汤。”
“放心吧,你夫君没那般虚弱。”
沈渡对她耳垂呵气,见她耳珠染血,喉结发紧,拢紧了她,
“我再陪你一会儿。”
朱颜点点头,将头靠在沈渡怀里。
——
营州城已经恢复正常,朱颜考虑着也该给圣女置办点衣服生活用具,别把她冻坏了,于是这日挑着时辰到了圣女屋子前。
里面有细碎的声音,朱颜挨近了些朝里面看。
只见屋内桌案上摆放了一个物件,那物件十分奇怪,里面是火苗的形状,外面又缠绕着两条赤练蛇,蛇头都朝着火苗吐信。
圣女围着那物件跳奇怪的舞,一面嘴里念念有词。
没等看完,朱颜就转身离开,自行去集市上逛了一圈回来,倒是听到了好些流言,心下奇怪,提了只麻鸭交给火房,自己洗干净手往沈渡房里来。
“沈渡,你说奇不奇怪,我去外面走一圈,他们都说大阁领就这几天可活了。”
“我上前问几句,各个都这么说。”
朱颜顿住,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天际被阴云堆积,像是要下雨了。
“沈渡?你不是好了吗?”
沈渡躺在床上,虚弱憔悴,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在屋外都能听见。
“你莫要吓我,你明明好了的。”
朱颜顾不得其他,上前为他诊脉。
刚把手搭在沈渡的手腕处,立刻被沈渡反握住,一脸笑意盈盈看她在。
电光石火间,朱颜转过弯来:“你……”
沈渡点头:“我叫景林封锁了消息。”
所以,百姓们都知晓沈渡生命垂危,却不知已经好了。
“你把圣女软禁还有此等用意。”朱颜直觉得额角突突的疼。
沈渡替她摁揉,心疼道:“就是怕你如此才不敢告诉你,这些诡辩之术,你瞧着就好,莫要多想。”
朱颜点头,在外见识的多了,才发觉验尸断案已算最简单之事了,不用管活人心,只求为死人言便可。
景林进来询问有关网布最和秀秀的尸体如何处理,见沈渡和朱颜亲昵,忙低头站远了些。
朱颜眼前一亮:“放在义庄吧,我这几日会去验尸。”
景林应声,闪身不见了踪影。
原本装装样子大声咳嗽的沈渡一见朱颜进来,立刻神采飞扬,容光焕发,被朱颜取笑几句,坐下来一脸愁容。
“怎么了?”
朱颜满腹心事,将适才见到圣女发现的异状描述了一遍,沈渡蹙眉:
“有异常的话,内卫们会给我汇报。”
这就代表没什么异常。
“他们蛮夷喜爱信奉一些图腾之类的做自己的信仰,就如我大周信仰真龙祥凤一般,只要不妨碍就不用管。”
朱颜点头,没将心中猜疑说尽:“那些内卫能听懂乌孙国语?”
“自然,”沈渡傲娇了一番,“我大内阁都是人才,那几个语言天赋高,当初与我一起负责接待乌孙国使臣,等将乌孙国使臣一行送走,乌孙国语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还真是不简单,乌孙国使臣来朝,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年五载,但能毫无根基学会一门语言,的确需要天赋。
“噗,你是在夸你自己?”
沈渡歪过头睨她:“不可以吗?”
说着哈她痒穴,朱颜笑跌在沈渡怀里,急忙捂嘴,把沈渡逗笑,起身想倒水,被朱颜一把摁回去,正不解呢,朱颜坏笑:
“要装就装得像点。”
沈渡一把手搂抱住她,顺着她力将人带倒在床上,翻身压来,又怕压坏了,撑起双手支在她两边低头瞧她。
朱颜被反制一点反抗之力都没,墨发散开,更衬的肌肤甚雪,唇红齿白,一双鹿眼含着汪秋水,湿哒哒瞧着他。
沈渡暗骂,到底自己把自己火惹起来了。
起身下床倒了几杯凉茶下肚,这才感觉好受些,想着能活着回京城,须得立刻马上行夫妻合衾之礼。
仰躺在床上,眼睛快速眨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朱颜愤愤起身,瞪着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人。
瞧她鼓起了腮帮一脸气愤,沈渡心头火热,小腹大火怒窜,眼眸深了深,没有给予她安慰或者其他什么,只是撑着下颌,坏笑着看向她。
沈渡眼眶下还有些黑青,是那些日子中毒熬的,朱颜到底没忍心责备,走过去坐在对面。
沈渡才要说点什么安抚小娇妻,门外响起脚步声,潘驰人未到声就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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