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顾君临喉咙干涩,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寒清月轻合眼帘,一串泪珠掉落:“只是,还抱有一丝幻想。”
寒清月抬手抹去眼泪:“师弟,你难道不觉得,今天的师姐,和平时不太一样吗?”
顾君临怔了怔,这个问题,他还真想过,只是没有去深究。
这几年,师姐虽然有所变化,温柔了不少,但大多数时候,依旧是那个清冷出尘的仙子,外加有些腹黑。
而今天,师姐的脾气大了不少,生气也变得频繁了,说难听一点,就是任性,不讲道理,换成以往,师姐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把他留在屋外挨冻。
寒清月轻声道:“刚知道师弟只是把我当师姐时,我确实特别生气,但这个情绪,并未持续多久,因为,这事我也有错。”
“之后把你关在屋外的任性行为,是我故意为之,我就想看看,面对这样的我,你会怎么做。”
寒清月抽了抽鼻子,泪花闪烁:“面对不一样的我,师弟也表现出了不一样的自己,你卑微讨好,一举一动都在迁就,充满了宠溺。”
说到这,她忍不住哭出了声,哽咽道:“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前世,我就是因为太过冷淡,才导致你离开我身边,今生,我虽然有所改变,但相比于其她女子,还是太过冷清。”
“是不是……是不是只有任性一点的女子,你们男人才会更喜欢?魔女就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师弟肯定更喜欢她吧?”
寒清月情绪崩溃,她转过身,抓住顾君临的手腕,一边抽泣,一边呢喃:“师弟……师姐是不是比不过她……”
看着她泛红的眼睛,顾君临捏住衣袖,怜惜的为她拭去泪水,柔声说道:
“师姐误会了,不是师弟更喜欢任性的女孩,而是因为,这个任性的女孩是师姐,师姐生气了,我肯定要哄着啊。”
“正是因为喜欢,才会哄,不喜欢,只会觉得厌烦。”
“真的吗?”寒清月睫羽微颤,楚楚动人。
顾君临把她揽到怀中,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温声细语: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喜欢上师姐时,师姐都是清冷绝俗的仙子,所以师姐无需改变,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嗯。”顾君临的话,安抚了寒清月的心,她靠在顾君临怀中,沉沉睡去。
顾君临看着寒清月绝美的面容,长吁一口气,他没想到,师姐冷清的外表下,竟不知不觉积蓄了如此多的不安。
“好好睡一觉吧。”顾君临侧身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柔情万千的说道。
他静静的抱着寒清月,没有丝毫邪念,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睡不着,师姐与魔女的关系,终究是一根刺。
这次师姐放过他,没有继续追究,但不代表这一关,就过了。
魔女可没师姐这么理智,以她偏激的性格,绝对会喊打喊杀,闹的天翻地覆。
顾君临在头疼中,辗转反侧,终于在后半夜,鬼使神差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顾君临醒来时,寒清月已经做好饭了,她面容清冷,带着浅笑,重新做回了掉入人间的仙子,似乎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顾君临吃了几口狼肉,含蓄的问道:“师姐,今天晚上,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寒清月面色微红,别过头,小声道:“不在一起,你想去哪?”
听闻此言,顾君临瞬间来了精神,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饭,起身向外走去:“我去砍棵大树!”
“砍大树干嘛?”寒清月疑惑。
“床太小,我重新做一张。”顾君临道。
“这家伙……”寒清月贝齿轻咬娇唇。
下午。
顾君临做好大床之后,握住鱼竿,开始钓鱼。
寒清月见状,十分不解:“师弟,你不是钓上红肚金鱼了吗?还在那坐着干什么?”
顾君临一愣,师姐该不会一直以为,他是为了钓上红肚金鱼,才每天钓鱼的吧?
为了不扫寒清月的兴,他尴尬的咳了两下:“我试试能不能再钓一条红肚金鱼上来,好对师姐再提一个要求。”
“这次,我可没和你有约定!”寒清月以为他想干坏事,羞恼的跺了跺脚,躲进了屋内。
白天,顾君临“努力”钓红肚金鱼,晚上,抱着师姐睡觉,偶尔占点小便宜,这惬意的生活,一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大嘴巴鱼可真烦人啊!”顾君临提杠,见不是红肚金鱼,失落的嘟囔了一句。
一旁看着她钓鱼的寒清月,抿嘴轻笑:“上条两年时间,才钓上,这才过去半个月,你急什么?”
她轻哼一声:“就想着做坏事!”
两年这个词,让顾君临有一瞬失神,进入仙古遗迹这么久,师尊,师姐应该担心坏了吧?还有魔女她们……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瞳孔骤缩,与魔女分别三年有余,以她的性情,定会满世界找自己,可这么久,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师弟,你怎么了?”寒清月问道。
“师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已经不是仙古遗迹了?”顾君临惊恐的猜测:“那个传送阵,把我们传出去了?”
寒清月轻声道:“也许吧。”
顾君临看向她,有些激动:“若真是这样,我们怎么出去?”
他有些崩溃,在这里,无论是前行,还是原路返回,都是死路一条,唯一的希望,就是仙古遗迹消散时,把他们排出去。
“你真这么想出去吗?”寒清月神色复杂。
“我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顾君临认真道。
沉默了一会,寒清月低头看着手腕上,近乎透明的红线:“也许,这根红线断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禁断之地,这根红线依旧存在,足以证明此物不简单,随着这几天有关前世修道记忆的逐渐苏醒,她愈发觉得此物不凡,似是有人特意为之。
寒清月继续道:“初时,它鲜红如血,随着我们相知相爱,它的存在,便愈发浅薄。”
“师姐的意思是?”顾君临心中有所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或许,只有彻底在一起它才会消失。”寒清月深吸一口气:“我们结为道侣吧,就在这,天地为证。”
顾君临握住她的手,铿锵有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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