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坐着闲聊消食。
今夜正好碰上每个月农历的十五,月亮像诗中描写的白玉盘一样圆润!
彭藏闲和吴穗岁一人一张竹椅,安安则带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在两人中间。
吴穗岁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听着耳旁时不时几声蝉鸣,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日子过得多惬意啊!
一直抗拒快生活节奏的她,没想到,在古代找到了自己最舒服的节奏!
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彭藏闲聊起天来
“对了,藏闲,你这一次去京城,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彭藏闲听她主动提起,便开始向她缓缓道来……
吴穗岁全程静静地听着,但是,当她无意听到彭藏闲无意间说出他受伤的事时,她立刻就坐不住了!
吴穗岁不由分说地就要捞起他的袖子看看,此时,安安已经在两人的说话声中睡着了,彭藏闲连忙示意她小声点,不要吵醒安安!
“没事,不是什么很重的伤,不过就是匕首划了一下罢了!”
彭藏闲看到吴穗岁紧张自己的样子,心里居然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
吴穗岁却不听他“一面之词”,毕竟,彭藏闲都说了,林澈甚是给他派了随车大夫,一直到安全送回地方,人家大夫才回去的!
所以,怎么可能只是被匕首划了一下?彭藏闲肯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故意编的瞎话!
为了不吵醒安安,吴穗岁拉着彭藏闲往一旁安静的地点走。
彭藏闲也不反抗,而是全程盯着她拉着自己的那只纤细如兰竹的玉手,任由她引着自己。
看着停下后松开的玉手,彭藏闲忍不住皱了皱眉。
吴穗岁却没察觉到彭藏闲注意力不集中,而是焦急地开口问道
“是哪一只手被匕首划了?”
彭藏闲听罢,便伸出了那只伤手,眼睛一直盯着吴穗岁看。
吴穗岁看见他递过来的那只手,正好是自己方才拉着他走的那只,不由得皱了皱眉。
然后,她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挽起彭藏闲的袖子,看到里面露出的缠绕面积很广的白色纱布时,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
纱布上甚至还浸透着已经干了的暗血,看上去伤得不轻!
吴穗岁担心碰到彭藏闲的伤口,不敢有大动作,皱着眉问道
“疼不疼?当时流了很多血吧?”
彭藏闲低头看着抱着自己手臂一脸担心的吴穗岁,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事,不疼,当时大夫处理得很快,血也没流很多!”
吴穗岁才不信他的鬼话,当初老大夫给他治腿时也是一样,都疼成那样了,也不吭一声,这么长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给你准备一套护具,这样子,匕首就砍不动你了!”
“也怪我,那时候太急了,急急忙忙拉着你就去当了镖头,什么也没给你准备!”
彭藏闲看到低着头有些内疚的吴穗岁,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想让她把这件事揽到她身上!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本想揉揉她的脑袋,却又担心太唐突,便改成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这哪里能怪你呢?怪我不注意,怪那个小贼偏偏看上了我,非要冲我砍!”
吴穗岁听着平日里严肃的彭藏闲说出如此滑稽的话,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真不疼!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着疼做了那么大一桌子饭菜的!”
“对了,大夫有给你带换用的药吗?我看这血都浸上来了,不然,我给你换个药吧?这么闷着也怪难受的!”
彭藏闲闻言摇了摇头。
吴穗岁看着他,略有些惊讶地问道
“怎么?大夫没给你留换的药啊?”
没想到,彭藏闲下一句却是
“不是,伤口挺难看的,我不想让你看见,担心你会害怕!”
吴穗岁听后,有点被无语到了,哭笑不得道
“我胆子也没那么小吧?况且,你都受伤了,我难道还会嫌弃你伤口难看吗?”
最后,吴穗岁照着彭藏闲的指引,回屋拿来了大夫留下的药箱子。
两人面对面坐着,吴穗岁全神贯注地轻轻拆着彭藏闲手上的纱布,担心弄疼他,她甚至连呼吸都是收敛的!
相比于全身紧绷的吴穗岁,彭藏闲就随意多了,好似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的目光一直就没离开过吴穗岁,一动不动盯着她皱眉帮自己换药的样子,似乎想记住这幅画面!
吴穗岁拆开纱布后,看着狭长而后狰狞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这伤口那么深,还嘴硬说不疼!”
她轻轻地拿干净帕子擦去伤口周围的的血迹,手上的动作不敢懈怠半分,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彭藏闲!
彭藏闲看着蜷缩着肩膀,动作小心翼翼,细心对待自己的吴穗岁,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却又忍不住问道
“你怕不怕?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吴穗岁不搭理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上药,换纱布,一气呵成!
看着结尾处还打了个蝴蝶结的手臂,彭藏闲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得很肆意,像是发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一样!
吴穗岁则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长舒出一口气,缓缓道
“有什么好笑的,我绑的这不是挺好的么?再笑,我就拆下来,让你自己一手绑!”
彭藏闲闻言,这才收住了笑声。
“我不笑了,娘子绑得很好看!”
而后,两人突然默契地没再说话,坐在一起,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彭藏闲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完,便主动打破沉默,开口道
“对了,今日回来后,镖局黄管事说他挺欣赏我的,给我三日时间考虑,要不要继续当镖头,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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