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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由来只见新人笑


死寂深渊位于群山之间,连绵的大山像是被人一剑劈开。

大地之上,留下宽约数里,长达千里的伤痕。

裂谷两边是笔直的峭壁,飞鸟难落。

阵阵阴风从裂谷深处不断吹拂而出,让周围变得死寂,草木鸟兽不存。

公孙家族的驻地就建在悬崖边上,占地数十里,驻地有城墙防护,并布置了护族阵法。

在驻地之外,还有一座小镇,小镇四周散落着大量田地,是公孙家族凡人生活繁衍之地。

宋文穿过小镇,来到公孙家族的城门前。

城门不时有修士进进出出。

宋文在城门前观察了一会儿,放弃了强闯的想法。

没必要为了几株忘忧菇,强闯公孙家族,从而招惹尸魔宗。

宋文转身回到小镇,来到了位于小镇内的修士坊市。

说是坊市,其实就是小镇内的一条街道。

坊市中,除了小部分的散修外,往来之人基本都是公孙家的人。

宋文连续逛了几家灵药店铺,都没有买到忘忧菇。

找寻一圈无果,宋文走入了一家修士酒楼。

酒楼之中,往来的大多都是公孙家族修士,宋文欲在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刚在酒楼大堂的一张空桌坐下,竟然看到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走入了酒楼。

来人竟然是陈飞鹤。

那个身为男儿,却酷爱红妆的陈飞鹤。

他由于抱上了尸魔宗金丹长老班裕的大腿,在尸魔宗内颇有地位。

在宋文的印象之中,他永远是一副妆容精致、光鲜亮丽的模样,做事也总是一副优雅从容的样子。

而此时的他,却略显落魄,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忧思和沧桑。

他脸上虽然画着淡淡的妆容,但华丽的衣衫却不见了,而是一件白色素衣。

陈飞鹤走入酒楼,引起了酒楼中不少食客的注意,看向他的目光中,有鄙夷,有嘲讽,但更多的是淡漠。

酒楼中的公孙家族修士,显然是认识他的,但没有一人主动和他打招呼。

陈飞鹤找了一个靠窗的空桌坐下,沉声说道。

“来人,上酒。”

他显然是这间酒楼的常客,不多一会儿,就有小厮端着两壶灵酒和几碟小菜,走了过来。

“陈爷,您来了!还是老几样?”小厮热情地招呼着。

陈飞鹤微微颔首。

小厮微笑着,将酒菜摆上桌。

陈飞鹤摆摆手,屏退了小厮。

他拿起酒壶,开始畅饮起来。

宋文敏锐的发现,陈飞鹤点的酒菜都不贵,也就三五个灵石的样子。

他起身走向陈飞鹤的桌子,同时口中高声道。

“小二,上酒菜,好酒好菜,我要请陈兄喝上一杯。”

陈飞鹤看着不请自来,坐在自己对面的宋文,眼中满是疑惑。

“道友,你我好像并不认识吧?”

公孙家族最高修为只有金丹修士,宋文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伪装成了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

顺便一提,陈飞鹤如今是筑基中期的修为。

“道友不识得在下,在下可是认得道友。百余年前,陈兄曾对在下有过救命之恩。”

宋文此言指的是,当年正邪大战之初,陈飞鹤曾传讯,让伪装成散修的宋文,尽早离开尸魔宗,避免卷入大战。

陈飞鹤闻言,秀眉紧皱,眼中的疑惑已经变成了警惕。

“你到底是谁?”

“看来陈兄当真是已忘了在下。”

宋文摇了摇头,神色略带失望。接着,他给陈飞鹤灵识传音道。

“当年,我可是送了陈兄不少新式亵衣。”

陈飞鹤苦思片刻,眼中突然爆出一团精光,语气惊讶的说道。

“你是当初坊市中的那个散修?叫...张成?”

宋文面带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你居然没死。当年,你迟迟不肯离开,我还以为你被宗门抓去,做了炮灰呢?害得我还为你担心了一阵。”陈飞鹤道。

“多谢陈兄挂怀,当年命大,侥幸躲过一劫。”宋文有些感慨的说道,“没想到百余年之后,还能与陈兄重逢,倒也算是喜事一件。”

宋文这句话,倒也不全是客套之词。

当年在尸魔宗时,除了陈怡之外,也就是眼前这位,真心帮过他了。

此时,小厮已经将宋文点的‘好酒’,端了过来。

宋文端起酒水,“来,陈兄,我敬你一杯。”

许是感受到宋文的真诚,陈飞鹤淡淡一笑,也端起了酒杯。

“敬重逢!”

酒水饮毕。

陈飞鹤放下酒杯,有些感慨的说到。

“我记得当年你是练气期修士吧,如今修为竟然已经比我高了。”

“早些年,侥幸得到一枚筑基丹,得以筑基。”宋文继续问道,“陈兄,你怎么会在公孙家族?”

陈飞鹤神色有些失落,“我是被宗门派到公孙家族,监督忘忧菇的培育。”

宋文疑惑问道,“既然陈兄是到此公干,为何面露不悦?”

一般而言,外派到下属势力做监察使,是一件油水丰厚的差事。

陈飞鹤环顾了店内一圈,抬手一挥,凝聚出了一道隔音屏障。

“张兄,你不明白,在公孙家族当监察使,可是件苦差事。”

“为何?”宋文问道。

“公孙家的公孙采绿,乃是勾钧太上长老的唯一亲传弟子,据说已经在闭关尝试凝聚元婴,有如此天赋异禀的族人,公孙家岂会将区区一个监察使放在眼中。整个尸魔宗都没有筑基修士愿意到公孙家做监察使,这才落在了我的头上。而且,张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好红妆,本就受世人非议。总之,我在公孙家,可谓受尽白眼。”陈飞鹤道。

宋文疑惑问道,“既然公孙家族的监察职位,如此不受待见,你的道侣班裕前辈,他没有出面干涉吗?他怎会同意让你来受这份罪?”

“由来只见新人笑,有谁听闻旧人哭!”陈飞鹤苦笑一声。

宋文顿时明白过来,陈飞鹤这是和班裕掰了啊。

而且应该是班裕另寻了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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