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最终还是在姜婉晚的劝说下,收下了糖葫芦。
小心翼翼地拿着竹签,三丫眼睛亮晶晶的,就那么望着姜婉晚说道:“谢谢姜姐姐。”
“不客气。”姜婉晚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姜姐姐,那,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怀着雀跃不已的心情,三丫提着篮子拿着糖葫芦回了家。
“奶奶,你看这是啥?”
冲进厨房的三丫,对着正在忙和的奶奶扬扬手,示意她看。
老太太闻言,表情顿时一凛。
忙放下手里的刀,走到三丫的面前,沉着脸问道:“三丫,告诉奶奶这是哪来的?”
老太太还是有些眼力见的,生怕孙女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见奶奶神情严肃,三丫有些害怕但还是磕磕绊绊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我记得奶奶的话的,不能占别人便宜。
可是,姜姐姐说我们是朋友,我才收的。
奶奶,我都记得的!”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隐隐已经带着点哭腔。
老太太嗫嚅着唇,眼睛像是进了沙一样难受,尤其是孙女委屈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
孙女没什么朋友,她是知道的。
她和老伴儿不是越来越大,也不知道还能陪她多久。
“行了,你明后天再给姜知青挖点野菜去。”
终是不忍心让孩子伤心,但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又让她说不出什么软和话。
听起来是一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话,却让三丫破涕为笑。
“奶奶,你先尝尝!”三丫高兴的举着手里的糖葫芦,小表情认真又执着。
每次有什么东西,小丫头总是第一时间跟爷爷奶奶分享。
老太太知道小丫头的性子,如果她和老伴儿不吃的话,孙女儿也不会吃的。
于是,老太太弯着腰,只是轻轻地用嘴巴碰了碰糖葫芦。
“奶奶,糖葫芦甜吗?”
“甜。”
三丫爷爷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刚一进厨房。
昏暗的灯光下孙女儿高举着手里的糖葫芦,老妻弯着腰在说话。
三丫见到爷爷回来了很高兴,把糖葫芦往爷爷手里一塞,丢下一句,“爷爷你也吃。”
又是接过爷爷手里的篮子放好,又是给爷爷抬小板凳。
忙碌的很。
“爷爷你吃啊!”
老爷子闻言,笑呵呵的道:“三丫吃,爷爷已经吃过了。”
“爷爷骗人。”
三丫从爷爷手里接过糖葫芦,递到了爷爷嘴边,强硬道:“爷爷快吃。”
“好好好,爷爷吃。”老爷子脸上的褶子都高兴的挤做一堆。
等爷爷奶奶都吃过了之后,三丫才珍惜的舔了舔外面的糖。
舌尖上甜丝丝的味道,让小丫头的双眼眯成一条缝。
这串糖葫芦三丫吃的无比仔细,比她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好吃。
哪怕是后来尝遍了许多美味,仍是觉得这串糖葫芦是最好吃的。
*
陆晏州扛着李小强,一路疾行,从小路到了乡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见他穿着一身板正的军装,扛着的那个人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同志,你做什么?”
陆晏州闻言三眼两语就把来意说了,又借了派出所的电话,给县里派出所打了个电话。
正在水房接开水的靳卫国听到下面的人说,有人打电话找他。
问了名字,脸上一闪而过的高兴,又觉得不能是陆晏州那厮。
前两天他才听说出任务去了,怎么能是他呢!
“你说是谁打电话找我?”
看着他的表情变了又变,摸不清自己领导到底是啥意思,小心翼翼的又重复道:“打电话的人说他叫陆晏州,他找……”
刚说完,就见他们一向稳如泰山的副局长跑的没影了。
“喂,老陆?”
“是我。”
“还真是你啊老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对了你不是出任务去了吗?”
靳卫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左边脸颊上的疤看起来都柔和了不少。
陆晏州打断了想要续旧的靳卫国,“老靳,其他的等过两天我去找你再说,你先帮我一个忙……”
“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放心,我这就给你们那派出所打电话,保证他们一定尽快把案子结了,这种行为必须要严办!”
靳卫国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桌上的水杯都跳起来。
“麻烦了。”
“嘿,瞧你这话说的,说到底处理这样的败类,肯定是要办的在”
两人又客气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断。
靳卫国又立马拨了个电话,到陆晏州这边的乡派出所,找了派出所所长。
“老杨,这个案子麻烦你帮忙盯紧了,如果说那个叫李小强的当真如所说的那样,可不能寒了知青们的心啊!
知青们可是天南地北来支持国家建设的,段没有这样被糟蹋的啊!”
“靳所,您放心,这个案子我亲自盯,保证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作恶的人。”
陆晏州路完笔录,谢绝了派出所给他安排的招待所,一刻也没有停留,踏着月色急匆匆的朝着青山大队赶。
他还记得小姑娘的嘱咐,可舍不得在乡镇上耽搁一晚上。
真想马上就见到他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山上发生的事情把她吓到了没有,晚上睡着了会不会做噩梦!
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想起他给小姑娘打的兔子和野鸡还藏在山上,角下一转又朝着大青山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野鸡野兔有没有被大一点的野兽当成点心给吃掉。
好在陆晏州的担忧并没有奏效,野鸡野兔都还好好的待在原地的。
提上东西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路过老宅的时候,稍作停顿朝着里面看了看。
黑黢黢的一片。
他拍拍脑袋,“这么晚小姑娘肯定睡了啊!”
虽然知道,可还是止不住想要来确认一遍。
不过,既然睡了那就明天再来吧。
姜婉晚的确睡了,刚吃过晚饭后没多久,洗漱好回屋,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可以说是沾枕头就睡过去,一点也没有陆晏州想象中的样子。
既没有等他,也没有害怕做噩梦,反而睡的香甜,甚至低声的打着小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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