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没有阻止。
算了,由她去吧。
他拿着瓷瓶关上了房门。
两盏茶的功夫,宋春雪满意的从赵六公子院子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不知名的果子,真甜。
礼尚往来,她将那盆甜胚子留给了赵公子。
这几日悬在她心头的事终于办稳妥了,她安安心心的下了山,去了谢府。
只不过,她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打坐。
直到深夜才出来。
她现在都不习惯走大门,院子里的人也习惯了,未经允许从不会打扰。
出了房间,她去厨房找了些好消化的花卷,安慰了一下五脏庙。
没那么饿之后,她摸黑来到谢征的屋子。
他已经睡下,但听到动静自然而然的抬起被子,将人揽到怀里。
他迷糊中嘟囔了一句,“神出鬼没的,睡吧。”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二人白天各忙各的,谢征甚至一日比一日忙,有时候她练剑打坐到很晚,去他的房间时发现他还在灯下伏案。
第四日,还不等她打坐结束,就听到屋顶上有细微的声音。
宋春雪当即睁开双眼,那不是猫的动静,猫的肉垫子很软,就算偶尔发出声音也不是那种声音。
她当即从房间出来,还没等跃上屋顶查看情况,就见一道黑影从屋顶滚落。
来不及多想,宋春雪用桃枝将人接住。
“有刺客!”
是暗卫的声音。
宋春雪当即从怀中摸出那块面巾蒙在脸上,迅速迎了上去。
一共五个人,各个身手不凡,宋春雪打斗吃力时便召出桃枝将人捆杀。
死了四个跑了一个,但宋春雪还是没让他跑太远,她御剑追上去,用桃枝将人解决了。
“多亏了道长,这些人交给属下去办。”
宋春雪看了眼迟来的几个家丁,点头回了院子。
谢征站在窗前,看着月光洒在院子里,神情没有波澜。
看到宋春雪进来,他将屋子里的灯点亮。
“从未料想过,谢某需要你来护着谢某的周全,这是第二次救我,让你受累了。”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仿佛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既然他们出手了,我以后绝不手软,心慈不掌兵,也当不了好官,谢某决定彻底扳倒王灿。”
宋春雪点头,“你想好了就去做,王灿这种人在那个位置久了,只会有更多的人受苦。”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脸上带着喜色,“能帮到你才能证明我花时间练剑没有瞎费功夫,不过按理说不用大师兄给的桃枝,我也能打过他们的,今晚那几个人身手很不简单,我如今是剑客了,竟然有些吃力,险些让他们逃了。”
谢大人轻笑,“这几日我们明争暗斗,衙门上下一片叫苦,他这是见自己斗不过,破釜沉舟准备直接除掉我了。”
宋春雪有些担忧,“白天让无忧跟着你,你谨慎些,怕他狗急跳墙。”
“放心,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谢征了,明日我就会将他羁押到大牢里去。”谢征拍了拍他的后背,“待会儿我要出门一趟,跟黄墨他们通个气,免得出岔子。”
“你还受着伤,我去吧。”宋春雪执意道,“让你的暗卫去也行,小心他们有后手。”
可是,谢大人的暗卫受伤了,伤的不轻。
谢大人思索片刻,“也好,那你快去快回。”
宋春雪当即跟着暗卫闯入夜色。
一共去了三家,宋春雪站在门外等候时,又发现了两个盯梢的人,估计还不知道谢大人那边失手了。
以免夜长梦多,她都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这世道险恶,没点自保的能力真不行。
宋春雪大致听了一耳朵,才知道这回谢征如此有把握,是皇上给了他圣旨,让之前还在观望,试图保持中立的人也站在了他这边。
难怪,从前不好扳倒的大山,如今他敢放手一搏,是有了最大的底气。
次日,他们起得很早,根本没有时间说体己话。
谢征紧赶慢赶的去了朝廷,送货存续不放心几个孩子,挨个儿转了一圈。
随后,她又去了王灿的府邸外盯梢。
果不其然,好几辆马车停在院外,年轻的女子跟襁褓中的孩子已经坐上马车,沿着偏僻的巷子走了。
宋春雪没打算跟上去,稚子无辜。
但当看到他们抬着沉甸甸的大箱子,将院子里的东西向外转移时,宋春雪急了。
那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怎么能带走。
她悄悄的甩出一张追踪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衙门,来跟谢征通气。
“你是……”谢征看到了一个男子身形的人走了进来。
“是我。”宋春雪摘下面巾,“王灿那王八羔子在转移金银财宝,你要不要派人去劫?”
“当然要劫,”谢征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宋春雪当即戴上面巾。
“带一队人马去王灿家后门,拦下贵重物品。”
“还有,让张守将多带一些人,直接进府搜查,不得有误!”
“是!”
“是!”
宋春雪悄悄退到一旁,然后将隐身符贴在身上,继续去追银子。
那一车东西都够普通老百姓活几辈子了,绝对不能让他带走。
傍晚,终于在城外的庄子上搜到了两车金银财宝。
这一日,王灿被抄家,跟在王灿后面的王氏家族,不少吃空饷的犯下事儿的连根拔起,大牢一下子填的满满的。
这若是被抓到勾结外敌的名头,就要被满门抄斩。
自己作孽就算了,还要殃及子孙,那真是子孙后代的不幸。
但很快,宋春雪的担忧应验了。
王灿不仅勾结滇南谋反的吴三,还在暗中囤积兵力,跟周围几座城池的家族姻亲联合,意图效仿吴三起兵谋反,霸占附近的三座城池。
这事儿前几日就有了眉目,只是没有声张。
谢征得到消息后直接派人找到孙将军,带着援兵前来镇守,不然真要一个不防被偷了家,金城附近的城池的百姓都将一起跟着遭殃。
宋春雪之所以得知,还是两次去隔壁院子找老二,却被告知老二忙得两天都没回来了,吃住都在衙门。
因为官兵出动的太频繁,大街上人人都在传王灿的事儿,整个王家为了自保主动断臂,舍弃了王灿,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王灿跟身边的亲信独揽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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