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你……你别乱来。”杜靖文哪还有半点嚣张气焰，所有的怒气，随着贪生怕死而消散。
“真羡慕你记吃不记打的脑瓜。”
乔染的声音里透着赤裸裸的嘲讽，她眼底闪过一抹极寒的锋芒，“十年了，你以为当年做的那些事，忘记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她低声在他耳边，“实话告诉你，我嫁给你，就是要折磨你，让你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随着她的离开远去。
杜靖文瘫软的倒在树下，额头上的冷汗，昭示着刚才所发生一切的都是真实的。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是年幼时，乔染拉着他的手，将他从人群中带走的场景，可下一秒，他竟将乔染推进水坑。
仅仅是推进水坑，她至于记十年吗？
杜靖文擦了把冷汗，刚才在气头上，他才会提到北疆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外面的确有谣言，说她在北疆不干净，可乔染验过身，她没给过别人。
北疆苦寒，但她一过去，就傍上个做将领的姐夫，她又不用和她父兄般充军，她在娘亲身边长大，十年来活得好端端，有必要发那么大火吗？
在杜靖文看来，她就是当上世子妃，开始矫情了。
另一边，乔染牵着两条狗，回忆渐渐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乔家流放北疆，乔家父兄为了在军营中往上爬，将幼年的女儿送给了军中长官，乔母的为虎作伥，让她最终死在了“嫖娼客”身下的风雪夜中。
既然上天不公，这笔账，就由她找乔家人讨要回来！
当天夜里，大理寺查出乱葬岗抛尸案，二十一具尸体，全与卫国公府有关。
卫元武炼制黄泉醉，枉顾性命，拿活人做试酒，害死二十一条性命。
经肃政司查明，卫家炼制黄泉醉竟是为了操纵朝中大臣，待他们戒不掉之时，满朝文武将全部是三皇子的党羽。
皇帝震怒，下令缉拿国公府。
漫天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夜空，乔染站在国公府前，圣旨下，国公府满门抄斩，三皇子被贬庶人，从此再不得入京。
萧赫骑在高头骏马之上，朝她伸出手，“国公府罪恶多端，本王已经查明，七年前，卫家诬陷宋家军谋逆。”
乔染瞳孔微缩，抬头望着他，心脏剧烈的跳动。
萧赫看着她，“卫家证据确凿，他们脱不了罪，但本王想，你应该有话，要亲自去问卫国公。”
“我……与卫家无冤无仇。”她的身份是乔家人，不应该与卫国公有仇。
萧赫勾唇，“是吗？宋星染。”最后三个字，他笃定的叫出来。
起初是怀疑，但如今，他确认她便是宋家遗孤宋星染。
“宋家清白，本王可以还你身份，你愿意，随本王一同走过剩下的路吗？”
他的手始终伸向她。
乔染有瞬间的愕然，但转瞬释怀了。
她转过身朝着夜色中走去，就在萧赫失望的以为她拒绝之时，夜色中背对着他的乔染招起一只手，女子清朗的声音传来，“万水千山，有劳王爷带路。”
马蹄声起，萧赫想，这条路他带了，就决不允许她半途离开。
杜家也好，乔家也罢，所有的阻碍，都由他来扫平！
万水千山，我们一起走。
……
（承蒙关照，就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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