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又要教她如何相信他会去做那些猪狗不如的压榨之事呢?
顾京律先调大了一些室内的暖气。
等他自己的身上有些热意,不再是那么寒冷时,才重新坐回祝愿的身旁,然后一只手穿过后面,将她给搂到了自己怀里。
主动笑着问道:“这次去了芬兰,都想做些什么?”
以为小姑娘是想聊这一方面的问题。
祝愿反应平平,吸了吸鼻子,只是闷闷地回答道:“不知道,还没做过攻略。”
之前忙着调查没时间做。
现在就更没有时间了。
“我查过。”顾京律低声回答道,随即将自己的手机打了开来,他新建了一个专门名为“Finland”的相册。
里面五彩斑斓,全部都是和旅行有关的截图。
打开第一张,上面是一栋很漂亮的全透明玻璃屋,圆形的大床垫对面是冉冉升起的壁炉,复古且浪漫。
顾京律指了指屋外,说道:“这里躺着就可以看到雪花和极光,最适合你这种一出门就不想动的小懒猪了。”
又快速滑过后面几张。
有纯白无瑕的大教堂,有浪漫欧式的古堡,以及祝愿心心念念的雪橇、圣诞老人村等等。
“去了之后,你想玩几天,我们就玩几天好不好?”他的嗓音沙哑磁性,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温柔与宠溺。
然而祝愿的反应依然不如之前那般“热络”。
以前听到“芬兰”俩字,就跟见了肉骨头的小狗狗似的,笑得眼睛都是两道弯弯的小月牙。
现在……
现在是狗不理包子。
见她这样,顾京律开始有些担心了,侧过一些身体,更对向她一些之后,绷紧着下颌线条问道:“怎么这么不开心啊,今天有谁惹你了?”
明明那会儿从L市回来,脸上还有着笑意的。
闻言,祝愿轻轻抬了抬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下午那会儿出门,是去做了什么。”
“你要是想说,一定会跟我说的。”顾京律附和道。
祝愿不置可否。
隔了半晌,她紧紧盯住了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我去监狱里,见倪德厚了。”
“禹屿给我打电话,他说他查到了这个倪德厚因为被顾氏集团上诉,因商业罪而被拘留了,明天一早就会假释,然后非法订机票出国。”
顾京律很有耐心地倾听着,还搭了一句话:“所以你才赶着今天去见那个叫做倪德厚的人的?”
祝愿攥紧了拳头。
一种很强烈的无力感蔓延至全身。
这个男人都直到现在这一刻了,竟然还在和她装。
她不信,他都已经把人家的厂子给收购了,难道还会不知道厂子背后真正的老板姓甚名谁吗?
君庭的员工又不是一群干吃闲饭,什么都查不到底的草包。
而他顾京律,事事严谨认真,有板有眼。
真的会有哪个项目在未掌握全局的时候就轻易下手么。
彼此对彼此过于了解。
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一种,无论怎么瞒最后都瞒不过对方的遗憾。
跟本就无路可逃,她与他皆是如此。
一方装傻,另一方如果想要突破,就必须主动拆穿。
祝愿点了点头,缓缓回答道:“这个倪德厚你有什么印象吗?他以前是顾爷爷的得力助手,不过后来歪脑筋动得太多,顾爷爷就把他给开除了。”
“他那会儿,天天去顾家门口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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