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给男人任何反应与思考的时间,祝愿接着说道:“同样,他也是我一直在查的那个盛祥诺背后真正的老板。”
话都已经点明到如此清晰的份上了。
倘若这个男人仍然假装不认识,那其中一定有诈。
祝愿微微眯起了一些眼睛,很认真仔细地去盯着顾京律的脸,不想错过他细小的微表情。
但是后者实在是太临危不乱了。
哪怕现在地震,楼马上都要塌倒了,估计他也仍然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什么都震慑不了他的内心。
连她的事情,也影响不了。
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祝愿有些崩溃了,一颗心仿佛被一只大掌给紧紧攥住。
话都还没说呢,眼睛先不争气的起了一层水雾。
她低下脑袋,胡乱地抹了抹,强行把还没有流出来的眼泪给逼了回去,而后扬起了一些下巴。
字字都重音重调:“即使已经你听我说完了这么多都还无动于衷是吗?”
“顾京律,你一点也不慌到底是因为你笃定那个倪德厚不认识你,还是你太确信自己的收购计划天衣无缝了?”
祝愿将手机打开,调出那几张她在书房里拍到的电脑画面,砸在了男人的手边。
不管再怎么忍,闷厚的鼻音去不掉,“今天沈助理来你的书房里拷贝文件,我无意间看到了一眼屏幕。”
“……未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动了你的电脑是我不对。但是我认为你很有必要和我解释一下你这个收购项目。”
一码归一码。
错误叠加错误的时候,应该率先解决那个更不可弥补的大错误。
然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依然是一言不发。
沙发旁的那盏暖黄色落地灯只照亮了他一半的轮廓,多数线条都隐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眼角下垂着,目光也很淡。
从始至终都仿佛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种沉默即默认的暗示,实在是太明显了。
祝愿不可抑制地连嘴唇都在颤抖着,相比之下她就好像一个在发疯的疯婆子,有些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你说话啊!”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张了嘴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的行为了。
气得祝愿还捞起了沙发上的一只枕头朝男人砸去。
距离很近,砸得也很精准。
方形抱枕结结实实地从男人脸颊一侧滑落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依然是如一座山一般,巍然不动。
祝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她想聊一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吵架,而是为了继续毫无保留的相信。
有几根垂落下来的头发还吃到嘴巴里了,她向后撩了一下,尽量压低着嗓音:“只要你肯开口,不管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是,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
只要这个苦衷是他顾京律的,就算再狗屁不通,她也会相信。
就让爱情盲目一下双眼好了。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摆在她眼前之前,无论这个男人怎么解释,她都会好好听的。
“愿愿……”顾京律终于舍得开了口。
嗓音也是哑到了极点。
说实话,他的性子向来是未雨绸缪,但在收购盛祥诺这件事的后路上,总在期盼侥幸然后无限逃避。
原因很简单,和这小姑娘搭界的一切事情,他都赌不起。
真的,真的,太想和她有个未来了。
他也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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