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件事情的双赢前提条件之一就是得瞒着祝愿,还不仅仅只是瞒着她一个人而已,而是需要瞒着所有不知情的人。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既然已经答应好了,就不能再违反“规则”。
祝愿耐着性子等了很久,这个男人在叫完了她的小名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自认为已经给过了这个男人很多次的机会。
这下压抑着的情绪是真的再也忍不住爆发了起来,恨不得将吵架时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扎在对方的心窝上才算解气。
“顾京律,你把我当成是笑话吗?我什么都跟你说了,我们新闻工作室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也跟你说,但是你呢?”
全盘知道了她的计划,是不是还方便君庭的公关想那些可以糊弄大众糊弄真相的对策啊。
把她打个措手不及。
还是把她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无论是这两种情况,还是第三种情况。
不好意思,她都不会接受的!
蓦地,脑海中回想起了那天被母亲要求回家之后,父母轮番上阵所说的那些话。
生母的死、吞并祝氏、压垮顾氏、报复、狠戾毒辣、不会有真情。
祝愿再一次开口的时候,话语中包含的赌气成分很多,她提高起音量,跟一只浑身上下都竖起尖刺的刺猬似的:“和我在一起……”
即使男人漆黑的眼底有闪过一丝她看得见的阻止。
祝愿还是没有停下,继续将那句话复述补充完整:“和我在一起,说爱我,你究竟是真的爱我,还是为了利用我,利用我背后的祝家?”
“你别乱说。”顾京律总算是急了,出声制止着:“祝愿,有些话是覆水难收的。”
场面太难堪了,还怎么走到最后。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值得怀疑,唯有他的爱不容许。
祝愿也是火大,怒吼道:“那你就解释给我听啊,你什么也不说,我只能凭自己的感觉猜,我再怎么乱说话也比你不说话来得好吧?”
她甚至都不苛求一个原因了。
只要这个男人不是和她父母所预料的那样,为了钱、为了打击报复顾家,什么都不再管,什么对他有利的都可以加以利用。
那她仍然有信念可以跟他走下去。
原来,只要是付出了爱的人,不管是多还是少,都会开始变得很卑微。
卑微到了一滩腐烂了的青苔里。
隆冬深夜里的寒意很难消散。
即使白日里阳气滋起,那种被冻到骨子里的冷劲也依然彻骨难消。
顾京律张了张嘴,神情快速闪过一丝痛苦,他低声说道:“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
这话不仅含糊不清,份量也轻。
他又阖了阖眼,再度开口时,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愿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她,为了他们,然后再是为了他。
然而表达者的宿命生来就是为了被误解的。
祝愿不明所以,只觉得光是这么听,那三个字非常讽刺。
她从来不要谁为了她做什么事情。
不要父母为她而活,不要朋友为她而转,更加不要爱人为了她而放弃什么。
那样子太有负担了。
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祝愿很明确坚定地告诉着他:“你说你收购盛祥诺那种践踏无数劳动人民权益和生命的破厂子是为了我?”
“为什么?”
“怕我查不出结果,所以你干脆亲手将结果捧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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