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笑话,还推翻了她过去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努力。
否定她的能力,也是否定她。
“愿愿……”顾京律感到无所适从。
人生活了快要有二十七个年头以来,第一次这么难以表述出一句完整的话。
仿佛光是这么叫一声小姑娘的名字,就已经耗光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
祝愿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在胸膛里的那口火就跟烧不尽似的。
稍稍一有风煽过来。
就立马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攥紧着拳头回答道:“你别再喊我的名字了,顾京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有用的话。”
现在在家里,又是只有他们单独两个人,这样都不能说的话,那到什么时候才能说。
还是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开口。
男人以一种卑怯的姿态,倏然握住了她的手,指缝与指缝相贴着,试图能够牢牢地紧扣住手指。
但却并不能连上心。
顾京律拉着祝愿坐了下来,一只大掌穿插过她的发丝间,而后轻轻托举着她的后脑勺。
拉近了些距离。
直至彼此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了对方的脸上。
他沉下黑漆漆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道:“祝愿,听好了,我很爱你。”
“我这辈子就算机关算尽,算计任何人,我也不可能把外面的那套东西用在你的身上的。”
年少之时的救赎能够成为所爱就已然堪比登天之难。
又怎么敢轻易懈怠、松手。
即使从不信佛,他也巴不得虔诚跪倒在拜佛的九十九层台阶上,一步一磕头,求上苍怜悯。
不要让他和祝愿分开。
拥抱过了一次太阳。
就不想再靠自己才能熬过寂寥的黑夜了。
祝愿甚至有一瞬间都恍惚到认为这是这个男人说的花言巧语。
并不真诚。
她也被自己这种恶劣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深知不能再继续想歪下去了。
于是乖乖任由男人紧扣着她的手指,转了转头,细声说道:“我知道的。”
“可是,我并不需要你为了我专门去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有勇气去做那些我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包括……和你在一起的这件事情。”
她知道她可能混了很多日子,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靠谱。
但她认为只要她自己的心里是清楚地知道她对顾京律有多认真,就对这段感情有多认真,就已经足够了。
爱是两个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无需演给旁人看。
事实上,她对顾京律,从他被从乡下接回顾家的那一刻开始起,就没有不认真过。
没在一起之前,也是因为因爱生恨,恨他总是冷言冷语,恨他永远都作壁上观。
所以为了面子,说要毁了他,拉他下那高不可攀的神坛。
但是祝愿从未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她其实是不舍得的。
人为了面子,总归是要放弃错过了很多东西的。
所以在方雀初的老家那会儿,在那栋承载了顾京律与他母亲珍贵回忆的老房子里,男人诚恳真挚地对她说:
——“愿愿,如果我的爱对你来说是负担,那你可以不要。”
那个时候她真的觉得她自己是整个宇宙银河系里最最最幸福的女孩子了。
也同时,收获了她这辈子明明看上去是最离谱,最毫无可能性的宝贵礼物。
一生何求。
已然是很理智冷静的了,祝愿继续说着:“所以我相信你收购盛祥诺肯定是近期才有的计划,你不可能明知道这个厂子有问题还视而不见的。”
“我…我…只求你别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收手吧。”
她想不懂背后庞大的利益圈,也并不知道君庭收购完了这个厂子之后,会给整个市场带去什么动荡。
更不清楚这件事情会不会真的如父母所说,他野心勃勃,想要借此机会毁了整个顾氏。
有些事情不是能够用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的。
“我们别聊这个了。”顾京律到底是对这个话题避让了,他缓缓抬了抬手,又想去抚摸祝愿的头发,轻声问道:“肚子饿了没?”
祝愿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冷下目光看他,反问道:“不聊这个,那聊什么?”
她真的受不了这个环境了,也开始畏惧这种氛围。
害怕自己再控制不好情绪而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又一次深呼吸一口气,不管多温暖,抵达肺里的时候,都是冰瑟瑟的,“算了,我想我们都需要先彼此冷静一下。”
“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要求你去为了我做什么,所以你最好趁着可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
走到玄关处时,祝愿眼神落寞,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拜托你,别做什么让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的决定。”
她需要静一静。
而顾京律也需要一个人好好思考。
这个“冷静”只是“冷静”,她不会轻易说出什么“分手”之类的话来的。
足够深爱,就一定可以迎刃万难的。
─
顾京律想追出去的步伐停顿了下来。
直至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才堪堪有些知觉,回过神来。
口袋里,电话铃声狂响。
像来索取他欠下的那条命似的。
燥热到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着。
…
@官养呢:希望各位小天使们不要代入上帝视角!
在这件事情上,愿愿其实已经收敛起她的那些大小姐脾气,做得够理智的了。而顾总正如他先前所说的,他真的有说不出口的苦衷,也太害怕失去老婆。
小虐怡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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