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樵夫指认你们，说是你秦三去山中泡温泉，而后在你们的住宅旁，看到你的侍女徐韧砸碎此物，他看那是好东西，就捡走了碎片。”
孙棣打量着碎片，神色悠远：“这玉佩是从前戚家与我孙家交好时，戚镇的夫人谋月亲手送给的我，虽然戚家后来被灭门，多少有点晦气，”孙棣眸子暗了暗，“但我这么多年也戴习惯了。”
“我记得只有一次，一个女子爬上了我的床，毛遂自荐，与我欢好后，偷走了我的玉佩。”
孙棣眼瞧着秦洛杉，轻声：“我属下调查后发现，是你把这块玉佩带到了骊山，原来那人是你。”
秦洛杉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反而镇定下来：“给王爷造成误解，是我的不是，只不过这玉佩不是我的，是我的侍女小翠。”
“小翠人呢？”
秦洛杉咽了口口水，颇有些紧张，颓然叹气：“死了。”
“也就是说秦三小姐现在把这事情赖到了一个死人头上？”
“你觉得我会信吗？”
说着，孙棣那死出又来了，他上前揽住秦洛杉腰肢。
“怎么，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女，原来很早前就在我的身下呻吟淌水了吗？”
“王爷自重。”
秦洛杉没有尝试挣脱，而是严厉看着他的眼睛。
“玉佩是在我这，只是因为小翠身死才留下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徐韧在树林里把它砸碎，你真的不知道这是我的？还是怕今天这样，让我看到，发现了你曾经做过的好事呢？”
“我真的不知道，砸碎也只是为了莫生事端。”
秦洛杉感到孙棣的手在不断收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看着怀里的女子面色陡然涨红，只是那倔强的光还不肯熄灭。
孙棣动了恻隐之心，他呵呵笑了下：
“秦洛杉，我想起来了，那晚就是你。”
“当我要脱掉你的肚兜时，你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
“呦，好生惹人怜爱啊。”
若是别人可能就被孙棣唬住了。
可秦洛杉知道自己来这个世界就遇到了杜恭孝，怎么可能还会有时间和孙棣纠缠。
他在诈自己。
秦洛杉低低喘着：“说不是就不是，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认的。”
“再者说，王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会对一夜露水情缘如此在意，莫不是喜欢我？”
没想到孙棣半点不脸红。
“我确是很想娶你，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骨头有多硬，”孙棣低声，“你和杜恭孝成婚后，若是过得不顺遂，大可以来找我，我对我的女人都是很宽容的。”
“王爷说笑了。”秦洛杉看着他的眼，“可我不喜欢被别的女人染指过的男人。”
孙棣被这难听话刺得脸色一僵，秦洛杉趁机奋力挣开：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天命已下，王爷莫要再执着于我了。”
孙棣呵呵冷笑一声：
“秦洛杉，若不是齐王中毒没死，你根本不能站在这和我好好说话。”
“王爷慎言，”秦洛杉微笑，“现在是你来商讨与我合作。”
“王爷，莫要太不把兔子当野兽。”
孙棣没说话，故作深沉地看着她。
她脑中灵光一闪，反复咀嚼着孙棣的那句话：
“你说这玉佩是戚夫人给你的？”
“没错，听说有一对，但另一个给了她的儿子。”
孙棣回答得很快。
“杜方言认得这玉佩吗？”
秦洛杉问。
孙棣摇头：“戚夫人一向不喜欢杜方言，与他交往甚少，他大抵是不知道的吧，再者说她把这玉佩给了我不出一个月，戚家就出事了。”
秦洛杉心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瞬间无数想法掠过，但在孙棣面前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孙棣敏锐察觉：“怎么，想到什么了？”
秦洛杉后退半步，敛眉：“王爷，洛杉告退。”
“你告诉我，你想到什么了？”
孙棣不依不饶。
秦洛杉后退，抬头：“洛杉身体不适，告辞。”
在她离开后，猫玖闲闲走过来：“王爷，你真打算和齐王一路？”
孙棣不说话，望着院中小景，幽美动人：
“我还不想死。”
“为什么不直接和杜恭孝谈？”
猫玖问。
孙棣笑了：“你还真把他想成大好人？”
“再说，秦洛杉帮我说话，杜恭孝一定会炸毛，我很想看他俩如何狗咬狗。”
孙棣说完笑了起来。
猫玖一脸不理解，觉得这人有病。
秦洛杉这边刚刚回到秦府，听到宫中传来消息，太子竟然为他死去的男宠在宫中穿丧服！
天子震怒，险些把太子的另一条腿也打断了。
看来太子大势已去，竟如此荒淫无道。
秦洛杉开门，看到杜恭孝很不客气地坐在自己床前，在看书。
“洛杉，回来了。”
他笑。
“你今天去见谁了？”
他单刀直入。
“你见天盯着我，有意思吗？有这时间不如去帮齐王殿下筹谋一下。”
“你去见齐王殿下的政敌，还敢提他？”
秦洛杉解下披风，刚走到床前就被杜恭孝抱得满怀。
“洛杉，很快我们就要成亲，我是你的夫君，你有何不能与我说？”
“别动我，我困倦得很。”
秦洛杉轻声。
“你都与孙棣谈什么了？累成这样。”
杜恭孝问。
秦洛杉深深看他的眼，不知道能不告诉他自己的猜测。
她怕杜恭孝接受不了。
“杜恭孝，你带我去别苑吧，我今夜有事与你详谈。”
杜恭孝点头：“好。”
马车上，杜恭孝玩着她的头发，纳罕：“你为何一直在看我的玉佩，从前也没见你对它这么感兴趣。”
“这上面的动物是什么？”
杜恭孝端详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像是青鸟。”
“你可知道孙棣手头的那块玉佩与你的很像，那婆子曾经对孙棣那玉佩又哭又嚎，才让我误以为了他们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
杜恭孝眉头微蹙，他听出些许秦洛杉话中意思，却只觉得是自己理解错了。
他：“动物玉佩有很多。”
秦洛杉：“可用青鸟做主体的，并不多。”
别苑里，下人们早得了信，放好了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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