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客看见了淑娘却被吓着了,这让姜甯的好奇心被狠狠勾了起来。
“她怎么了?”,姜甯恨不得上去抽那嫖客两巴掌让他说重点。
“我去的时候赶上她刚出浴,我就瞧见了她一张脸黄得跟泥一般,眼下一层厚厚的乌青,而且还在掉头发,那浴桶的水面上浮着一大团头发,瘆人得很啊。说实话,那模样比鬼都可怕,哪有他们说的什么容光焕发。当时我被惊得不轻趴在窗上弄出了动静,她听见了,披上衣服遮住脸就来厮打我,这才闹起来的。”
琼枝说了,淑娘很久不曾在她面前露出过素颜了,一天接待客人的数量也控制为一人,要不是这个嫖客无意间撞见恐怕也没人发现她容貌变差了,而且身体似乎也出了大问题。
淑娘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不能让嫖客宣扬出去,这才跟他闹了起来被曹妈妈关到了柴房去。
很显然,凶手知道如何激怒淑娘并且也了解曹妈妈处罚人的手段,极有可能是映月馆里头的人。
那个刻意引起嫖客的好奇心,又指引嫖客在淑娘洗漱时间去偷看的男人成了嫌疑最大的存在。
但麻烦的问题在于,这嫖客并不认识那男人。
“当时夜里呢,大厅里笙歌曼舞,烛火又暗,周围的人都在看台上的表演,不然就是搂着怀里的姑娘享乐,谁会在意旁边说话的大老爷们是谁啊。”
嫖客也很委屈,他是真没看清那男人的脸也不认识他,当时他心心念念就想着去偷窥一眼,要是知道看一眼就惹出这么的的麻烦来,他是宁愿锁是在家里都不来这映月馆了。
就在沈君尧准备让他先离开之际,他却突然猛地抬头喊了出来,“我认不得脸,但我记得他的口音,不像庆京人,带了些锦州那边的口音!”
这些线索都很零散,虽然不能立刻缩小搜索范围,但也聊胜于无。
派到府衙的人也回来了,搬了些卷宗回来,曹奎上前汇报,神情很是气愤。
“另外三起请了狐仙身亡的案子都移交回来了,但凶手全都被处死了。他娘的府衙那群废物,三个妓子和已经行刑的凶手尸体也草草拖去埋了,我已经派人去挖了。就这么草率结案,我看着府衙问题也很大。”
没有尸体四人也只能从现有的卷宗下手。
三起案子,卷宗却简单得如同十岁小儿的作文,连凶手认罪的供词也不过草草十几行字,如同儿戏,看样子也只能到案发的花楼去重新探查。
姜甯留在镇府司里等着尸体送回来,曹奎带人去查狐仙的来源,沈君尧带上刀领着时均二人前往先前三起案子所在的花楼。
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倚香阁,鸨母似乎已经对御宁卫上门麻木了,也不像头两回那么紧张害怕了,有一句说一句。
死去的妓子桃夭应为生病耽误了生意,客源大不如前,后来不知从哪里请来了狐仙,供奉了几天就变得妖娆了起来,客人们纷纷回头上门,她很是满足。
但不到半个月她突然在房中身亡了。
据与她亲近的姑娘说,桃夭面对生肉吃不下去,最后吐了出来,当天夜里还十分懊恼。
但过了两天也不见有什么诡怪异常她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案发当夜,她突然在房中抽搐倒地后吐血而亡了。
当时桃夭还开着门正准备出去,突然出了意外,外头引来不少人围观,狐仙索命一事顿时传得沸沸扬扬起来。
当时鸨母也想着要不要去御宁卫报官,毕竟又扯上了诡案,等着御宁卫突然上门还不如主动报案。
但当时正值大半夜,她也摸不准能不能叨扰沈君尧这位阎王爷,于是就拖到了次日一早。
没想到第二天她刚想把人派出去,庆京的府衙突然就来人了。
捕快说他们先把案子接了,如果查不出来自然会移交御宁卫。
鸨母虽然知道府衙跟御宁卫管辖之事不同,但她不过是个贱民,哪敢跟府衙争辩,于是案子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府衙手里。
“府衙当时动作倒是很快,当天一早把案子要了过去,当天夜里就把凶手找了出来,是桃夭一个客人的夫人。她痛恨让丈夫夜不归宿的桃夭,买通了平日里给桃夭送吃食的丫鬟小雨,小雨给桃夭的宵夜里放了砒霜把人毒死了。”
鸨母才刚说完时均立刻追问起来,“丫鬟和那设计的夫人都已经伏法,没有喊冤?”
“伏法了,不到两日就得了刑部复审的公文,第三天就在刑场被砍了头,行刑时也不见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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