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他们慢了一步,宋常辉还是把葛自才骗出去了。
好在下了雨,山路有些泥泞,脚印十分清晰,成为了追踪的利器。
因为中计了一次,时均也学聪明了。
他从书院叫来一个护院跟其中一名御宁卫追踪狗洞出去的脚印,自己则带着另一名御宁卫跟上后门延伸进山的脚印。
这样一来,不管哪边脚印才是宋常辉的,人都能被找到。
要是真的如同他和姜甯推断的那样,那他们四个人也会在同一个地方碰上已经聚在一起的宋常辉和葛自才。
时不待人,四人分头行动。
清凉山地势比较平,草木繁茂,时均一路追着脚印在稍显隐秘的小道上狂奔。
走了将近两刻钟他眼前出现一抹白影,那人正是跟护院一块的另一名御宁卫。
四人终于在一个岔路口相遇,两串脚印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他们不敢停歇,争分夺秒跟上去。
护院远不如御宁卫日日在外奔走行动,一段路下来已经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但他还咬牙坚持着。
就在他快要跟不上之际前头的时均突然大喝出声,“住手!”
护院朝着他大喝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了葛自才正骑在宋常辉身上用石头猛击他的头部。时均的叫喊让葛自才愣了一下,石块自他手中滑落,他慌不择路跳起来就跑。
但葛自才那体型哪里是御宁卫的对手,两个白衣一左一右包抄过去,十几步就把他掀翻在地。
“跑什么!聋了啊!”
葛自才被御宁卫反剪双手后从地上拽了起来,他脸上还有被溅上的血迹,整个人抖如筛糠。
时均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查看宋常辉的情况,摸到他还有一息尚存立刻让护院回去喊人上来帮忙。
护院不敢耽误,擦了把汗又苦哈哈往书院跑……
而书院这头,姜甯站在宋常辉的书房里开始了大搜查。
书房门口还摆着宋常辉的伞,姜甯想起陈子豪信中所提到的事情,急忙将伞面撑开观察。
雨停了有一段时间了,伞面上的水干了不少,姜甯只能依稀看见伞面上还有几块透明的痕迹。
她进屋提起桌面的茶壶晃了一下,反手就将壶里的水倒在了伞面透明斑驳的位置上,不出片刻,上头就隐隐浮现出了一个“债”字。
果然是遇水才能显现的。
壶里的茶水太少只能看见一个字,姜甯提着伞去了后厨,要了一桶水全数浇在了伞面上。
优油纸伞被浇了个个透,血债血偿四个字无比清晰浮现了出来。
提着伞姜甯又是一路小跑回了书房,她喊来一名先生,让他提供一份有俞庆平字迹的东西。
那先生看见了纸伞上的字,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但脸上却有些无奈。
“小姑娘,不瞒你说,得去山长书房找。俞庆平出事也有段时间了,我这儿没有他的功课留存了。但山长那儿应该还会有他堂测和上一次小考时的卷子,我可以给你找找。”
姜甯表示理解后先生立刻就进了房间,在书架子上翻看了一下,片刻就抱出了一个上锁的木盒。
“这就是存放今年小考卷子的木盒,但上了锁……”
小考大考都涉及了童生的资格,考核完毕后卷子要谨慎保存,等两年大考完毕汇总了成绩评出童生后才算完成。
届时取得童生资格的学生会由山长将其小考和大考的卷子都一同封档,移交到该考生即将参与县试的地区去,是县试资格的一个凭证。
因为卷子的重要性,所以上锁是常事,宋常辉不在,姜甯又要看卷子,那先生也不敢贸然砸开。
姜甯想了想觉得事出突然,只要几人在场,应该可以做个凭证,便让先生再去唤几个人过来。
那位姓卓的先生走了一圈,喊来两个同僚,两个学生还有一个护院。
六个人,十二只眼睛下,护院砸开了锁,卓先生从里头翻出了三个月前俞庆平的第一份卷子。
姜甯比对了一下伞面上的字迹,确实十分相似,但还是有轻微的差异。
俞庆平的捺收尾微微上挑,而伞面上的撇则没有。
但两者之间差异极微,如果不是睁大眼睛仔细比对还真就被忽悠过去了。
姜甯刚要把俞庆平的卷子放回盒子里,其中一个学生突然猛地冲过来不小心撞开了姜甯。
他拿起盒子里的一张卷子大惊失色,“这,这不是我的卷子吗?为何上头的标号是章鸿十一,我明明是章鸿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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