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考和大考的考卷都是由指定的评卷官员打分,为防止有人贿赂考官,所有的考卷都不会署名,学生的姓名都由编号代替。
每场考试开考之前学生都会拿到属于自己的编号,这个编号就是考生这一场考试的身份证明。
正常来说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编号,编号不可能重复也极少可能填错,但是这位学生却一口咬定这就是他的卷子,还让卓先生找出他平日的功课来比对。
卓先生在章鸿书院教书也有十来年了,这个学生的字迹他自然是有印象的,只见他接过那卷子看了两下也是双目猛睁。
“这,字迹确实是康云的……”
另外两名先生闻言皆是一脸震惊,纷纷探头来看,然而所给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
这张卷子上的字迹确确实实就是康云的。
“康云,你可有记错自己的编号啊?”,卓先生也有些诧异,要是康云没有记错,那就意味着,有人偷了他的小考成绩。
康云一张白净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他再三保证自己不可能记错,在场的三名先生决定核对这场小考的编号文书。
每间书院在开考前会重新拟定这一场考试的学生编号,编号文书拟好之后一式两份盖上书院的印章,一份留在书院内在考核当日公布给学生,另一份则送至阅卷官员手中留存。
卓先生在盒子里翻找了片刻就寻出了这场小考的编号文书,几人围在一块将名字和编号扫了一遍,康文是如假包换的十号。
而十一号则正好就是已经一命呜呼的周骥。
考生的编号都是繁体字,“章鸿拾”后面只要加上一个“壹”,那就变成了天衣无缝的“章鸿拾壹”。
卓先生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想了想突然再次翻起了木盒里的试卷,只见他拽出编号“章鸿拾”的考卷,只看了一眼就恼得跺起脚来。
“这,这十号的卷子才是周骥的!当时成绩下来我就觉得奇怪,他平日里功课也只在中游水平,怎么小考每次都能拿到不错的成绩,原来是偷了旁人的卷子。”
“每场考试的学生编号都是宋山长拟的,难不成他……私下做了手脚,提前告知了周骥让他在考试当中填上康文的编号,这样一来两人的试卷就……”,另一个先生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显然他对宋常辉的品德起疑了。
“周骥他偷了我的考卷,他偷了我上一场小考的成绩,这简直无耻至极啊!”
康文怒吼起来一脚踢在了桌子上,那桌子的一条腿硬生生被他踢断,桌上的东西轰然倒地。
幸好卓先生眼疾手快抱起了那装着考卷的木箱,否则那些卷子可就要全部重新整理了。
然而桌上其他东西可就遭了殃,哗啦啦掉了一地,一个原本被压在一叠功课底下的信封悄悄出现在姜甯的视线里。
她蹲下身将信封捡了起来,外头没有署名,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这次的小考我志在必得,你可别忘了当初的约定。前几日你让刑部把我带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如今你骑虎难下,我们都是一条船的人。我要是拿不到童生资格,你干的那些事我会一字不漏说出去。
看来是有人发现了宋常辉在偷换考卷替某些学生取得童生的资格,而这个人自己也想要已这样的方式得到童生资格。
这个写信的人,就是葛自才。
毕竟这几日里被刑部带走的学生,只有他一个。
恐怕这就是宋常辉急不可耐再次制造鬼书出现的原因。
御宁卫现在盯得紧,他无法判断最后葛自才会不会吐露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他得在葛自才彻底威胁到自己之前把他也处理掉。
姜甯把信件递给在场的三名先生查看,他们确认了葛自才的字迹,也证实了姜甯的猜测。
宋常辉这个人,心肝黑得令人发指。
把木盒重新换了个锁封上之后,姜甯把人全都屏退出去了,她将宋常辉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
让人意外的是,她在书架后方的一个暗柜里找到了另一封信件,这让整个案子的情况发生了颠倒性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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