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垣脱口而出的怒骂音量不小,屋外探头探脑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伙计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自己的掌柜是个剥皮杀人魔,这无异于日日跟杀人犯吃住在一块,他们瞬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君尧得到了答案便不再跟任垣废话了,背着手从新回到座位上,冷笑着将季鹃的实际身份告诉了他。
姜甯看不惯他那副瞧不起女子的嘴脸,开口又对他暴击了一次。
“说实话,就你那蝴蝶灯笼,虽然翅膀能动靠的只是风力,外形栩栩如生这一点是个绘画技艺不错的也能做到。要不是用了人皮让透光度更好,夺冠的根本不会是你,季鹃的针刺无骨灯无论是工艺步骤还是制作技巧都更胜你百倍。”
“靠着皮囊美色混进了御宁卫就敢对我颐指气使,你也是贱人!”
任垣已经失去理智了,双目赤红猛地从地上暴起,朝着姜甯的方向就要冲过来。
姜甯倒是不害怕,沈君尧和曹奎双重护法,任垣根本没机会摸着她一根头发。
沈君尧也用实际行动印证了姜甯对他的信任,在任垣骂出来的瞬间他已经身影闪动把姜甯拽到了自己身后护住,一柄利刃横在了任垣的脖子上。
刀刃和脖子就差那么一厘不到的距离,又快又准。
任垣动作因为沈君尧的刀硬生生刹在了距离姜甯三步远的地方,他不敢妄动一步,只能死死盯着姜甯。
“她查出了扎依镇上的灯笼用了人皮,她循着蛛丝马迹让死者说出了剥皮的技术,也靠着那双手和眼睛发现了陈义初的尸体被人移动。她凭实力进的御宁卫,你没有资格诋毁她。”
沈君尧脸黑如墨,眼神隐隐起了杀意。
姜甯确实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获得他的信任和赏识,不应该因为她女子的身份就对她妄加猜测。
而且,他的姑娘还轮不到别人了说三道四。
沈指挥使的心情非常不愉快。
曹奎和时均站旁边,要不是正在办案途中,他俩都忍不住要尖叫起来给沈大人鼓掌了。
沈大人出息了,他学会对心爱的姑娘护短了!
姜甯原本只是觉得沈指挥使会保护她,没想过沈指挥使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肯定她的话来,突然觉得沈指挥使的背影在她眼里都显得更加高大了一点。
“沿途采风前往扎依镇的人是你不是陈义初,但他确实协助你骗来了温淑彤,我很好奇你到底给了他什么承诺让他不惜成为同伙助你剥皮制灯。毕竟温家大小姐心悦他,与她成婚获得的东西应该更有吸引力。”
听完沈君尧这一番话任垣突然嗤笑了起来,他微微低头眼睛向上瞥向沈君尧,表情阴森又扭曲,“他不过是个利欲熏心的蠢货罢了,他就是一心想要入赘温家,所以我才杀了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任垣也懒得再掩饰了,双手一摊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讲述自己完美的作案过程。
陈义初根本没有参与杀人剥皮,他不过是个想吃绝户的贪婪之辈。
任垣收下陈义初为徒不久就发现他颇有天赋,基本功学得扎实也时常有好灵感,在他门下学了四年多就已经为青记笼络了一批忠实的客人。
容记和青记是打对台的存在,温淑彤和陈义初有一回在外头遇上了,陈义初发现这个温大小姐多看了他几眼,便察觉到有机会。
温淑彤被家中保护得好,刚出阁的姑娘马上就要议亲了,陈义初知道这是自己的好机会。
陈义初皮囊不错,又是做花灯的好手,不过略使手段就把温淑彤哄得面红耳芳心暗许,他筹谋着等温淑彤嫁给自己之后容记就是他的了。
但他却忘了一件事,他的师父任垣可不是什么善茬。
任垣这人看着温和客气,实际心里除了名誉什么都不在乎。
陈义初在他手底下学艺,自己倾囊相授,徒弟最后却想要改投容记门下,他如何能忍?
花灯大会眼看着就接近了,任垣被季鹃压过一头好些年了,这对他来说是一场恶战。
他知道凭着自己的水平,想要在技巧上赢过季鹃是不可能了,所以他需要在其他方面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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