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尧归来为姜甯带来了新的思路,他们从端阳公主极有可能撒谎的情况出发,重新梳理了案情。
所有的一切要从昭妃进宫开始。
当时平阳王的母族陶家还没有开始显露狼子野心,看起来兄友弟恭父子和睦,端阳公主奉旨出嫁契尔巴。
后来契尔巴使节团进宫饮宴,昭妃与巴迪扎哈私奔出逃,五个月后端阳公主送信表示老契尔巴王见了昭妃并拖延送出媂妲公主的时间,先帝不满准备派使节去契尔巴查看情况。
一个月后使节准备出发,端阳公主的侍女宜兰却突然带回端阳公主死讯,表示契尔巴准备开战攻打大庆。
先帝立刻派人前去调查,七日内来回跑死了几匹快马果然发现契尔巴那边在点将练兵,战鼓都已经推了出来。
即便当时战事已现端倪先帝也没有立刻出兵省得师出无名,只是秘密安排沈君尧的父亲去镇守边关屯兵操练时刻防备,一个月后的夜里契尔巴人突然开始攻城说大庆主动杀了她们的人,战争彻底开始。
在这之后战争打了一年多,双方僵持不下没有更进一步,但谁也不肯退,老契尔巴王突然因病去世,现在的契尔巴王阿勒帕沙成了新王。
阿勒帕沙上台之后进攻加剧烈双方战争更加激烈,又维持了一年多,走马坡发生了阴兵借道的运粮失踪事件,时晏平将被冤枉,十天后而沈君尧父亲拼死守住边境战死。
沈君尧父亲战死后契尔巴也元气大伤,才过了不到三个月平阳王的母族陶家就趁机想要刺杀死如今的圣人。
而陶家在刺杀失败后几乎灭族式微,平阳王逐渐被边缘化。
此后再了九个月,战争结束,契尔巴求和。
就在两国和平后先帝只舒心了一年便驾鹤西归,死前下了圣旨让平阳王去苦寒之地,平阳王开始深居简出沉迷修道,全知教逐渐在各地传道扎根。
大半年前平阳王逃往契尔巴,姜皎月和姜序川带着布防图投诚,大庆被连下三城,徐豪临危披甲守下边城,此后开始了双方僵持的局面。
“这样理下来每一环当中都有平阳王一派的身影,端阳公主当初的信件就是挑起两国战火的契机。契尔巴人说是大庆先袭击的他们,但据我爹的旧部所说,大庆一直按兵不动,是契尔巴人先暗箭伤人。”
沈君尧是在双亲死后的第四年成为指挥使的,当年的很多隐情以及平阳王后续的动作都是这一年多来调查诡案才得知,他隐隐中认为一切都是平阳王所操纵的。
姜甯同意这个说法,如今唯一让她觉得解释不通的地方就是端阳公主的这封信。
如果老契尔巴王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进攻大庆,双方是被人暗中动了手脚射杀了士兵才开战,那当时端阳公主到底是如何说动老契尔巴王练兵的?
沈君尧以他这一年多来与平阳王交锋的情况来看,觉得端阳公主被引导撒谎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平阳王此人善于利用人性,做事向来喜欢赶尽杀绝,如果端阳公主是主动入局合作的,作为他的胞妹应当不会客死异乡。我更偏向于,她是被利用后遭人灭口的。”
姜甯目光落在册子的那个名字上,立刻接口道,“这个宜兰是关键,她极有可能才是平阳王的同伙。端阳公主都被灭口了,她一个侍女,平阳王没有让她活到现在的理由,除非她还有别的作用。”
“没错。”,沈君尧眸中赞赏愈盛,同时也觉得平阳王确实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策动大庆和契尔巴交战,借着契尔巴的攻势让先帝无暇顾及国内这给了他陶家刺杀圣人的机会。
如果成功,他就是能登上皇座。
即便失败,他也没有任何损失,继续隐身于暗处伺机策划下一场阴谋。
而契尔巴那边,无论成败,平阳王送过去的那批走马坡的物资对新王阿勒帕沙来说都释放了友好的信息,对他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如果契尔巴战败,那就送上平阳王叛变的证据换取国家和性命。如果战胜,那平阳王也算半个友军,然他在大庆当个傀儡皇帝也未尝不可。
总归是双赢的。
只是他们二人都没有想到沈君尧的父亲骁勇无畏,竟是硬生生守了下来,逼得契尔巴也不得不偃旗息鼓暂时休战,重新签下和平条约。
既然契尔巴和阿勒帕沙没能赢,平阳王也没能称帝,这两人的谋算便藏于幕后,静待下一次的合作。
这一次姜序川的投诚,就是证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案情,曹奎带着食物回来也一并加入,三人正聊得火热就听见有人说卫骁回来了。
姜甯转头往宫门处看去,卫骁正带着一名妇人往他们的方向疾步走来。
“他娘的,居然是你!”,曹奎突然暴起,火冒三丈骂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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