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开始还能抵挡一两下，但压制住他的人仿佛一头发了疯的公狮，攻击的又重又狠，很快那人就失去了抵抗能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安岁抬起被攥得生疼的手，颤抖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知是恐惧还是破空的窗户外冷风灌了进来，她冷的颤抖。
“求……”
求饶的话刚说了个开头，又是重重落下的一拳，打得他把话咽回去了。
“操！”
他骂了句脏话，一拳抡下去，男人的头被打的重重偏向一边，吐出了一口血水，而且似乎是伤到了要害，整个人都没了知觉，软绵绵的躺在地上。
安岁渐渐恢复了理智，看到小偷的情况不太对劲，立刻喊了一声：“容令施！”
容令施仍旧没停，借着窗外的光线，安岁看到小偷脸上已经全都是血，牙齿也掉了几颗，早已分辨不出来本来面目了。
她摸黑踉跄着扑到他身边，慌忙去拽他的手臂：“停下！快停下！你会打死他的！”
容令施打红了眼，没听到似的还在继续，凭安岁的力气根本就拦不住他。
血迹飞溅，地上也逐渐汇集成了黏腻的一滩。
再这样下去就连见义勇为都不能是了。
安岁死死抓住他的手，大声呵斥道：“容令施！我让你停下！”
这一声总算是止住了他的动作。
容令施即将落下的拳头定格在半空中，他缓缓偏过头看向身侧的安岁，近在咫尺的目光中满是暴戾与疯狂。
饶是之前在私房菜馆见过他冷冷的把人按在水里那一幕，安岁还是有点被吓到了。
他的目光像是真的会杀人。
安岁舔了舔唇，轻声道：“我没事，你先冷静一下。”
容令施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似乎实在检查她是否有受到伤害。
他丢开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彻底晕过去的男人，先扶着她站起身来，然后才脱下身上的外套，兜头将她包裹了起来。
衣服外侧沾满了雨水，里面倒是还干着，披在身上很有几分暖意。
安岁下意识抓紧了衣服领口，把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裹在了里面，这才有心思看清楚现在家里的惨状——
窗户破了个大洞，不光是玻璃，就连木质的窗棱也从中间断裂，窗帘被外面的大风吹得高高扬起，忽闪忽闪的飘着。
没了窗户的遮挡，家里进了不少雨水，满地都是玻璃和碎木头，合着丝丝缕缕的血迹，屋子里早已经因为打斗被掀的乱七八糟，像极了凶杀案现场。
“容令施，你好点了吗？”
容令施冷冷瞥了她一眼：“我问你，我今天如果真的杀了他，你会报警抓我吗？”
“……”
“会，还是不会。”
“……会。”
“嗤，果然，安医生还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但我会跟警察解释清楚的，你是为了我才……”
容令施沉沉吐出一口气，靠着墙缓缓坐下，半是自嘲半是玩味：“安医生跟我非亲非故的，我为了你杀人，警察会信？”
“也不是完全非亲非故。”
容令施挑眉，看她。
“你是我前夫。”
容令施翻了个白眼，像是早就料到从她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
他低头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人。
彻底没了反应。
客厅里从刚才的惊天动地变成现在的寂静无声，安岁迟疑着开了口：“这么晚了，你听到我喊救命了吗？”
容令施没好气的说：“没听到。”
“……”
“你当我晚上不睡觉专门趴在你家门上听动静吗？还是觉得我在你家里安装了窃听器，里面发生什么我都能听现场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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