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令施明知故问:“回哪儿去?这是在飞机上,我跳下去?”
安岁只是困,但却还没迷糊到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坚持着要赶他走人,话音都变得飘渺起来。
“当然是回你的头等舱去,我在登机口就看到你们了,你和林棠是一起来的,你把她一个人扔那边?”
容令施神情复杂,见她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才放弃理论,转而改口说,“她是个成年人,以前自己往返国内外也没少一个人坐飞机,我又不是她爸,非要一直跟着?赶快睡你的吧,现在距离降落还有一个小时。”
总算轮到他跟她说这句话了,只是心情没有预想中的痛快。
安岁没答话,更没跟他争,是彻底困到了打不起半点精神的地步,她最近太累了。
容令施长臂一伸,越过睡着的安岁放下了挡光板,等把手收回来,顺便再给她紧了紧身上盖着的毯子。
安岁巴掌大的小脸半藏在毛毯和几缕散落额前的碎发中,入睡之后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安。
容令施见她睡着,不会再说出令他火冒三丈的话了,目光不由自主的变柔和了许多。
她还是睡着的时候乖巧些。
否则早晚被她气死。
一个小时的时光从未过得这样快。
“尊敬的各位旅客,飞机即将抵达首都机场……”
安岁一个哆嗦醒了过来,她后来这一觉睡得不算久,但却是难得的熟,倒是把连日里损耗的精神恢复了许多。
机上广播一旦响起,乘客就不能再随便走动了。
安岁想起睡过去之前的事,不失懊恼的坐直身体对身边的人说:“待会儿你跟林棠先下机,我等会儿再下去。”
一连串的话说完,身侧连句回应也没有。
安岁这才想起来要确认容令施的所在,扭过脸去才发现旁边的座位上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先前上飞机时的中年人。
中年人塞着耳机,看起来压根没听到她刚刚的话。
难道说跑到经济舱来的容令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安岁下意识抓紧了身上盖着的毯子,确认过实感后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驱逐了出去,这肯定不是她的错觉,他只是在她醒来前离开了。
中年人注意到身侧的动静,摘下耳机跟安岁搭了句话:“你也是来首都出差的吧?这一阵到处都是活动,搞得我们这些跑外派的都快住在飞机上了。”
经济舱位置窄,安岁坐了这么久,当真有点腰酸背痛,附和道:“是啊。”
中年人很健谈,也很自来熟:“不过我这次运气真是不错,竟然遇到个从头等舱跑来换位置的年轻人,贵有贵的道理啊,头等舱确实是舒服多了。”
安岁问道,“跟您换位置的人有没有说是为什么?”
中年人笑着回忆道:“那个年轻人好像还真没说原因,就直接问我愿不愿意跟他换一会儿,我看到他的登机牌在头等舱,他说没关系,我就跟他换了。”
容令施的运气真是不错,换座位都能遇到不爱刨根问底的。
安岁若有所思的安静到了下飞机,等到机舱门开启,她没有跟其他人一样第一时间起身,而是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跟上。
她说话间不忘张望一番,是真得不想再遇到容令施了,虽然峰会上见面是必然的事,但这种事能推后就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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