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梁冰冰和孩子存在一天,靠岳家的发家史就是他身上一辈子的烙印。
容令施的话说的委婉,但她听明白了。
只是她没想到,梁小姐看起来那么洒脱的一个女人,从前也会喜欢一个人到这个份上,愿意忍受这样的委屈。
安岁低头看向怀中无知无觉的宝宝,她红扑扑的苹果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还不知道爸爸妈妈的关系已经破裂。
宝宝察觉到安岁在看自己,握住她的手“噢”了一声,柔软的小手十分温暖。
安岁回她一个笑,再抬起头时眸中闪过一抹心痛:“明明是大人之间的问题,最后却要影响到孩子,真是太可悲了。”
这话说得不只是梁冰冰和陈焱。
容令施眉宇间亦是闪过一抹痛楚。
幸好他们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宝宝现在还很小,没来得及记事,受得伤害算是有限,我记得先前去梁家参加满月宴时,熟悉他们的人就已经能看出陈焱态度微妙了,他跟孩子见面的次数十分有限。”
这话多少安慰到了安岁。
小孩子的眼睛最是干净,心灵更是通透,她感受到安岁的难过,连彩灯都不看了,转而扬起小脸着急的发出“哦哦”声,看样子是想要安慰对方。
容令施上心的带着她们换了个方向去看喷泉。
宝宝被哗哗的水声吸引了注意力,这才不急了,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个不停。
安岁怕水花会溅到宝宝,站到了距离喷泉还有段距离的步道上,她吸了口气,试着转换心情的开了个小玩笑。
“说来也真是巧,梁小姐叫冰冰,她丈夫叫陈焱,一个冰一个火,他们这段缘分可能冥冥中就已经有了定数。”
容令施问:“你一个学唯物主义科学的医科生,现在开始信玄学了?”
“容奶奶临终前说,看到了孩子。”
容令施一窒。
“从那开始,我就有点信了。”
不等容令施发表意见,一道行色匆匆的身影从步道另一边走了过来。
这人个高腿长,相貌棱角分明,穿一身冷色调的西装,会出现在也提供商务宴请服务的度假酒店里并不奇怪。
真正值得在意的是他周身的气质,冷得大夏天里都能冻死人,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季节。
花园里的景观步道远远算不上宽敞,再走一段双方就该碰上了。
安岁抱着宝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后面挪了挪给他让出路来。
这人却是直奔他们而来,最后站定在了旁边,距离一近,他眉宇间的阴郁气息更盛。
安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了怀里的宝宝。
宝宝颤巍巍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水打湿了护在身前的手掌。
安岁连忙给宝宝转了个方向,让她将小脸靠在怀里安慰道:“不哭不哭,没事的。”
容令施上前一步,挡在了她们和来人中间,“陈总。”
来人听着宝宝嚎啕大哭的声音,表情毫无变化的开口:“容总,没想到你也在。”
他们从前就认识。
安岁略显惊讶的打量了来人一眼,同时轻轻拍打着宝宝的肩背。
宝宝靠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又看不到令自己感到害怕的人,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间或几声抽噎。
容令施回头关怀的看了一眼,确认宝宝没被吓坏后才答道:“陈先生,你吓到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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