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助心中惊喜,刚想再问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一回来就跟容易凑到一块了,就被容易出言打断道:“我们快进去吧,再在这里耽误一会儿的话,真得就来不及看安安上台了。”
说着,她一马当先的往里跑,脚上还穿着去酒会现场亮相时所穿的高跟鞋,也照样是健步如飞。
顾归帆看着她脚下细比铅笔的鞋跟,微微蹙了眉,但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有些事唯有最亲近的人可以说,其他人说起来,总像是越俎代庖,多管闲事,他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资格,当即迈开步子跟了进去。
容易对H大可谓是两眼一抹黑,但天底下的大礼堂构造都差不多,半点没耽误她找到空余的位置坐下。
他们来的略晚些,靠前的位置是没得坐了,不过后排的视野也不差,她坐定之后,见倒数第二个节目还没结束,台上的年轻舞者还在旋转,当即松了口气,然后选择了中间这排最边缘。
这一排是空着的,她坐了边缘就不必担心左边会有人了,而以她对何总助的了解,对方肯定会下意识的挨着她坐。
如此一来,顾归帆的位置就必然会跟她隔着一个人了。
容易这样想着,刚打算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一下发丝,免得待会儿被安安看出她是行色匆匆跑来的,身边先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动,是有人坐下来了,她小声问:“我今天看起来不丑吧?”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她以为是自己的造型糟糕到一定程度,以至于何总助无言以对,伸手道:“口红借我用一下。”
这一次,容易总算听到了坐在她身边的人的话音,顾归帆为难道:“抱歉,我平时没有涂口红的习惯,唇膏倒是有,不过……你确定要用我的?”
容易周身一僵,开始无声的在心中痛骂自己。
怎么不长记性呢?说话就说话,开口之前为什么不先确认对方的身份?现在好了,他面上没反应,心里肯定在想,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认错人了!
容易深呼吸一口,索性在已经够丢脸的前提下摆烂道:“不用,我以为是何总助才借的。”
顾归帆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了然,他看一眼空着的右侧座椅,然后将抱在手中的花束往前递了一下说:“何总助说她递了两束花,这一束没什么问题,但另一束有些蔫,所以找水去了。”
等到容安安的表演结束,照例会有合照环节,其他学生的亲朋好友都会上前去送花,他们自然也不能输,虽然容令施和安岁赶不回来,但安安的牌面必须得对得起她的压轴节目。
容易对何总助的找水醒花的选择表示充分理解,然后下意识地往同他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不这样的话,她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往他所在的方向倾斜,毕竟一个人的肢体动作是最能反应内心所想的。
顾归帆受何总助所托捧着花,从动作到坐姿都一板一眼,丝毫没有要往任何方向偏移的意思,跟他的过往为人一样,端正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
如果一个人对所有人都一样好,那么对想要对他好的人来说,他就是最大的坏人了。
容易没来由地想起了这句话,她浅浅地呼吸一口,将注意力放到了拉起沉重帷幔的台上,欢快的双人舞曲结束了,接下来要登台的就是容安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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