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差着两岁还能当同班同学,一方面是因为容易生在上半年,入学要早些,而顾归帆的生日在下半年,入学晚些,刚好抵消了一年的时间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容易足够努力跳了级。
顾归帆想起十余年前,容易兴高采烈地跑到她面前来的那个下午,眉稍眼底不由自主地就勾勒出了些许笑意,只是转瞬即逝,在光线暗淡的地方并不容易被注意到。
“那是因为你姐姐跟你们亲近,你是她弟弟,她当然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一样,她总不能对一个外人随性而为。”他说着,缓缓将面容恢复了端正,看起来像是压根就没有笑过。
容峥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他不假思索的问:“归帆哥,我怎么觉得你说话酸溜溜的?”
换个更通俗的说法就是吃醋。
顾归帆面不改色,以一副近乎完美的儒雅面容答道:“有么?大概是因为我今晚刚参加了一个聚会,席间有道酸菜鱼的味道很不错吧。”
容峥更疑惑了:“酸菜鱼有那么酸么?这得是加了醋才有的效果吧。”
顾归帆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我不知道酸菜鱼跟醋到底哪个更酸,不过我知道你再不把帷幔整理好的话,你姐姐就又要过来锤你了。”
说话间,无形的视线落到了他们两个身上,他不必回头都知道是谁在看这边。
容峥想起容易平日里的无情镇压,打过寒颤之后,连忙伸手想把帷幔上的褶皱拉开,然后他的动作便顿在了当场。
帷幔后面似乎不是墙。
伴随着容峥缓缓拉开帷幔的动作,一扇窗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谁也没想到在舞台侧面竟然会有这样的构造。
这扇窗户看起来十分老旧,就连边框都是陈朽的木质,可位置特别的好,透过玻璃刚好能看到远处的树梢和星空。
容易她们的目光瞬间就被外面的美景吸引了,她随即意识到顾归帆并非是随便找的没人的位置让她们拍照,而是早知道这帷幔后面的玄机,并且从安安的反应来看,这恐怕还是个秘密。
容安安身为专业的芭蕾舞蹈生,来大礼堂的次数算是多的,可即便如此,也对这扇窗户一无所知,她惊讶不已的跑过去问:“归帆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窗户?”
顾归帆话音平静的没有任何破绽:“偶然间从外面发现的。”
容易没有任何证据,可她就是笃定,顾归帆在撒谎。
他的神情天衣无缝,但回答安安的问题时却特意把手抄到了口袋里,一看就是在遮掩手上的动作,而她清清楚楚地记的,每当他想要回避或者带过某件事时,就会下意识地去摩挲掌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习惯越是微小,便越是难以改变,尤其是这样从没被其他人发现过的。
容易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一点了,她只是看破不说破,站到旁边帮安安抱着花,好让何总助能帮她拍下毕业汇演的纪念照。
安安的人缘很好,她的同学们见她总算跟家里人沟通完毕,开始拍照了,纷纷过来邀请她跟她们合照,或者索性热情地加入了进来,俨然不在意她们中的好多人即将要进入同一个舞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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