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跟容家无疑是门当户对的,可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是没有办法也不能够否认的。
安岁抬手轻轻拍了安馨的肩膀一下说:“我没事,倒是你,下班后还要送容易回来,一定辛苦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厨房里有夜宵,我去给你热一下。”
“别!”安馨拦住她说,“姐,我自己来!”
不远处的容令施早就借着财经杂志的掩饰把耳朵给竖起来了,她要是再占着安岁不放,他非得坐不住了不可。
大家都当这么多年亲戚了,她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这天晚上,安岁和容令施谈了好一会儿,她波澜不惊,态度理智,倒是他差点就坐不住了,然而他们还都是孩子,他就算坐不住也不能抄起电话去警告对方。
至于告诉对方的家长,那更是无稽之谈。
稍微跟顾家有点交情的人都知道,顾云霆又驻外去了,所在的地方有没有信号都未尝可知,他把事情闹得这样大张旗鼓,只会显得自己神经质。
容令施坐回到沙发上,看起来瞬间就憔悴了一个度。
安岁嗔了他一句:“你不要告诉我,就仅仅是这么一件小事,你便已经想到十几年后的事了,平时看得那些育儿案例是被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么?”
容令施一脸愁云惨淡:“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纸上谈兵了。”
安岁话音平淡:“你很讨厌那孩子么?”
“没有。”容令施说得是实话,他再怎么忌惮顾云霆,那也是曾经的事了,根本不可能迁怒到一个小孩子身上,更何况这孩子还有那样的身世。
“我只是觉得容易年纪太小了,不知道该不该劝说她,而且听你的意思,他们现在似乎真得就是朋友,虽然有点……青梅竹马。”
他不是很喜欢用最后这个词来形容两个孩子的关系。
“如何应付孩子进入青春期后的心理变化是成为家长的必经之路,我倒是认为你不必这样如临大敌,难道你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没有在荷尔蒙的驱使下对异性产生好感么?”
安岁有理有据的反问。
容令施瞬间就沉默了,他半点不想提起自己学生时代的情感经历,一言以蔽之,那简直是往事不堪回首。
安岁也没有翻陈芝麻烂谷子的爱好,她淡声又分析起来。
“我们自己都经历过的事,就不必再为难孩子们了,而且青春期的孩子最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如果你贸然想去跟他们讲大道理,当心他们以为自己是罗密欧和朱丽叶,为了叛逆而叛逆。”
她说话娓娓道来,自带魔力般让人信服,听得容令施无奈不已:“那怎么办?就装不知道,容易今晚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可没说她是跟男同学一起。”
他想到这里,真是有点难过了,一颗心险些稀里哗啦的碎满地。
安岁看起来比他更无奈的说:“我看相比于容易,你才更需要独立。”
容易早早回了房间里趴着,就等着容令施或者安岁来兴师问罪,反正她现在已经摆烂了,家里人要批评她就随便好了。
可是直到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他们也还是一个都没现身,就连卧室门都没被敲响过。
容易房间里开着暖气,是非常暖和的,她因此昏昏欲睡,困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要不是没洗漱换睡衣,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这时定是已经躺到床上去睡个昏天黑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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